叶离犹豫了一下：“没有。”

“你留着吧。我都养死好几盆了。”童演转走了出去。

“林莉给你画的？”

他又看了看叶离的屏幕

童演走到门口，看见叶离趴在桌上看书。电脑屏幕上是纯蓝色背景，上面写了半屏幕的代码，光标在末尾不停地闪。

他故意把步子弄了点声音，走到叶离后。

一连几天，叶离都是十点多才离开系馆。以往晚上整层楼只有童演一个人，现在多了一个人在斜对门。两个屋的灯光穿过半合着的门照在楼里，倒有些相伴的意思。但童演一直也没问过他进度。叶离其实还在看书，本没有任何进展。

童演点点，看见桌上叶离的手机，很旧，非常老的款式，外面还套了一个很丑的透明塑料壳，塑料的颜色都泛黄了。

“嗯。”

系馆到了晚上一般没什么人，但不会熄灯锁门。晚上6点多，天就完全黑下来了。整个四层楼只有两三个屋还亮着灯。童演在11月底出差了两周，这礼拜刚回来。回来第一天，吃了晚饭，又在就发现斜对门的屋里居然亮着灯。平时能逮着林莉的时候不多，她能这么晚还在系馆？

“有问题么？”他问。

童演正和一个老师在说话，看了叶离一眼，没理他。叶离见他桌子上铺得满满当当，只好把花放在了窗台上。

芯片的测试电路，叶离这学期没开始学电路，毫无绪。想问童演，又觉得无从开口，还是想看看电路的东西再问。林莉倒是抽空给他画了个草图。

几天后那两盆红掌就窜出来两支鲜红色的花。叶离搬了其中一盆，端到了童演的办公室。

当天下午，叶离正对着电脑看代码，童演忽然走了进来，看见叶离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画了个电路图，于是拿起来看。

他直起腰，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不少植物。

第二天她就真拉着小车弄来了几盆花。叶离往屋里一放，立刻就觉得舒适不少。以前叶离的爷爷特别喜欢养花，院子里一到夏天跟个花园一样，冬天的时候屋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盆，连走路都很局促。但叶离童年的记忆因此都是绿色的。后来爷爷去世，养花的习惯也就由他延续下来了。这拿来的绿植都是最好养的东西，绿萝和背竹不开花，那两盆红掌却已经冒出来两个花骨朵。

童演拿起笔，在上面又添了一个电阻、一个二极、一个时序模块，然后把纸放在桌上。

“童老师，您回来了？”

童演刚看见他叼着笔的样子，知他肯定有很多问题，但是不好意思问。

“哦。”

他眼睛晃了一眼叶离的屏幕，里面涉及了指针和bsearch函数，看来已经自学了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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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演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安说：“不懂的以后慢慢看。”

屋除了四套桌椅以外什么都没有。叶离成天在这，有次在楼看见了保洁的阿姨，因为他看见别的办公室都有绿植，于是随口问了句有没有绿植可以摆一摆。阿姨说有绿萝、红掌和背竹。他说一样要两盆。保洁阿姨扔下一句“可以，自己浇水”。

“物业要的。”叶离说，“给您搬两盆？”

“这你弄的？”

“按这个吧，先把板子了。”

童演“嗯”了一声说：“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