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有话跟你说。”

他索在旁边花坛的台子上坐下，看了眼表，六点四十，阳光照亮了一半的西，远的礼堂明暗参半。

叶离和他俩告了别，走到几步，站在童演面前。

他站在路牙子上，眼睛顺着跑看了一圈，最后在对面一侧的角上，看见了叶离。他跟八九个学生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又走到跑上跑起来。几个人，一个跟着一个，在直的地方跑得很快，一进入弯就慢下来，下一个直再次加速。这些年轻人，把跑步这项无趣的运动，玩得居然这么认真投入。

这时候太阳落到了一侧的楼后，周围昏暗下来，初春的微风中夹杂着玉兰花的香气。

他盯着这句话看半天，莫名其妙地还是觉得不妥，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他六点从系馆出来，到西的时候六点一刻。这时候是场上最热闹的时候。跑步的、散步聊天的、打篮球的、搞活动宣传的，年轻的男孩子和女孩子聚在这里。正中间是两个队伍在打篮球，男生穿着背心，挥汗如雨。女生的加油声伴着喇叭里的音乐传过来，童演站在跑外侧，竟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见他没有起的意思，叶离也一屁坐在他边上，伸直双，两只手撑在后，坐着休息。

童演想了想，回复：“在办公室没法说。”

他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书包，和那两个人往一起这边走过来。

发完他就边看邮件边等回信，把这天所有未读邮件都看了一遍。叶离的消息终于到了。

叶离眨了眨眼，低下，蜷起双，也不知该说什么，摆弄了几下鞋带。

“什么时候来的？都没看见你。”叶离的呼还有些乱，看来刚才跑得很卖力。

“下午六点半在西见吧。”

他穿了双运动袜，光洁的踝骨从白色的袜子上出来，小纤长，大肌肉则健壮有力。双笔直得摆在一起，是一幅标准的人美学图。

叶离抬看了会儿天，忽然扭问。

童演抬说：“刚来。”

那两人中有一个是跟林莉一届来的学生，超他招了招手。童演点和他示意。

童演这会儿可以过去，但他不想。他觉得他过去叶离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他有一分只会和同龄人才能展现，他这时候只能站在远等。

“想说……”童演的目光移到叶离的眼睛上，“喜欢你。”

叶离和那两人说笑了一阵，站起，往周围环视了一圈，看见了坐在场另一侧的童演。

“刚才怎么不说？”

童演在场边上看了二十分钟。直到他们跑完了几圈变速跑，又回到角上交起来。

叶离把双臂放在膝盖上，闭着眼，他听到了远海浪的声音，想起第

“想和我说什么？”

他在这字斟句酌，犹犹豫豫，写论文都没这么费劲过，没想叶离的消息来了。

他发完这一句，接着又敲了一句：“来我宿舍找我。”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和一个标点：“行吗？”

他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的老师第一次说喜欢他，像同龄人恋爱那样，很小心地表白了。

其中几个人拿了东西走了，叶离可能是累坏了，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仰着和另外两个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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