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树
陈峄没想到她这么快有了新的男朋友,不由得大失所望,同时对这假想敌有了几分嫉妒:“好吧……说不定很快就又分了呢。”
梁遇被他堵得语sai,没再回他。
陈峄察觉到他好像有心事,之后无论他说什么梁遇都没再搭理,只顾着低tou绑好鞋带,然后冷着脸抱球回到场上。
敌手势弱,五局以三局负告终,那些失败的男孩个个蔫tou巴脑走下场,沉默地拣起包和水,陆陆续续从门后离开。
下场后,梁遇匆匆去更衣室洗澡,换上校服,带着一shen冷水浴后的凉run水汽找梁徽。他远远就瞥见她站在人群中,向后倚在栏杆上,笑靥如花地听别人眉飞色舞讲话,chun角和她被微风chui拂而起的裙摆一样上扬。
和他在一起后,她鲜少这样开心,每天都在忧愁烦恼两人的未来。
梁遇不忍干扰她此时此刻的笑颜,便站到一旁树下,默然望着她,还是梁徽发现他在不远chu1,向他挥了挥手。
梁遇背起提在手上的包,朝她走过去,梁徽偏着tou,带笑看着他:“我们回家吗?”
“嗯。”
两人保持一定距离,并肩同行在校园林荫dao下,梁遇忍不住,终于问:“姐,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聊你。”梁徽笑dao:“陈峄说你经常上语文课偷偷跑去打球,老师从来没有发现过,因为你平常都不和他说话,也不问问题,他gen本不认识你。”
梁遇没想到陈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跟她讲,多半是借着他和梁徽套近乎,这让他感到些许吃味,却还是点tou回应梁徽:“是这样,不过也没有经常跑去,只是偶尔。”
“当然不能经常去,要是被发现,妈知dao了肯定说你。”梁徽认真说:“还有,你语文成绩不好有没有这个原因?这几天也没见你学语文。”
梁遇点点tou,又听她用过来人语重心长的口吻说:“还有阿遇,你也不要总是对你的朋友们这么冷淡,他们都很关心你,不要像我高中那样。”
两人正好走出校门到ma路边际,梁遇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偏tou看一辆辆行驶过来的车,拉着她走过黑白交错的人行dao。
等过去,他才松开牵着她的手,低声问:“阿姊,你高中到底发生过什么?怎么从来不告诉我。”
他记得梁徽那时只要一回家,就埋tou于书本,和昔日好友也生分了,终日只幽闭在二楼,像囚禁在高塔以抄书为业的囚犯,zuo她写不完的作业。他到二楼去找她,也觉得她苍白疲倦,仿佛被那些单调的文字题目xi走了全bu的血色与jing1力。
梁徽没想到他把话tou扯到自己shen上,摇摇tou:“我高中能有什么,况且都过去了。”
她不愿意说,梁遇也没有多问。两人在车站沉默良久,终于等到公车徐徐从下坡路hua下来、停在路畔,一前一后上了车。
车上人不算多,后排还余有好几个位置,没有人在交谈或者打电话,整座车厢笼罩在黄昏奇异的寂静之中,只有机械引擎不堪重负的呜嗡噪音,一下响亮一下低沉,像濒死之人挣扎痛苦的chuan息,让她听着昏沉烦躁。
她并非不想回答梁遇,只是她高中没有太多异于常人的烦恼,都是一些平庸的、琐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