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床上的短袖想套上，套到一半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易殊无奈叹口气，在易郁旁边站着，一边看他吃一边说：“这两天你就别去学校了，等伤口不痛了再去。”

        他贪恋易殊的照顾，又不想依赖她太久。

        “……你这上下楼都成问题吧？房间在三楼，教室在四楼，本来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一折腾进医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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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起了风，从窗隙进来，阴嗖嗖的。

        几秒而已，易郁衣服也穿到一半，只是略看到了腰腹，可那一瞬间，那窥探到的一点，就令她无限遐想。

        她把托盘放在易郁书桌上，转想去扶他，但人已经蹦哒到了椅子边。

        “那我也去。”

        “易郁，我在和你讲理。”

        “算不上。”

        夜晚，他收到了易秤衡的回信。

        如果要列一个易郁考察结果表，易殊填的第一项一定是叛逆。

        “你说什么？”

        但是一想到垃圾桶里的瓶罐和针筒，楼梯上的血滴，她又说不出重话。

        易郁抬看易殊，小心翼翼地试探，“姐姐，你生气了吗？”

        “……真的？”

        易郁用力把巾扔到盆里，准备去穿衣服，却发现换洗的衣服没拿进来，只好扶着墙，单脚蹦出卫生间。

        “那你呢？”

        门外的易殊耳廓微微泛红，刚刚关门的幅度太大，汤都洒出了些。

        等易殊走后，易郁拿过手机，划到易秤衡的微信。

        “嗯。”

        “你试试。”

        简单的三个字，易郁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放下手机。

        “好。”

        “爸，我一次这么感谢你。”

        这次下手太重，这伤也不知多久能好，疼痛是其次，主要行动太不方便。

        “那给我吧。”

        “……刚到。”易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端着盘子不太好开门。”

        比起健房里壮的肌肉，他上的线条刚刚好，而且他很白，如果衣服再往上撩一点，撩到口，会是……

        “冷静点易殊。”易殊赶紧打断自己荒谬的臆想，“你疯了？他是你弟弟！”

        “爸，我伤了，这两天不去学校了。”

        易殊还没来得及接话，易郁搅拌着面，一圈又一圈，“我也没多严重，明天就好了。”

        易郁正想接过托盘，但易殊没有交给他，“我来吧，你注意伤口，能休息就不要跑跑了。”

        “我？我已经没事了，我肯定去学校。”

        左耳进右耳出……

        说完他又：“一会我就和爸爸讲，让他和老师说一声。”

        易殊不禁松了口气，等易郁把面吃完后，端上碗离开了。

        “晚安，早点休息。”

表面的尘土能掉，可真正的肮脏已经深入骨髓，无论多用力都抹不去。

        “那就进医院。”

        易郁默默吃面，没敢把那句话重复一遍。

        她完全可以不他，毕竟他们的关系虽说不上冷淡，但也没有亲密到，值得她冒风险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就在她内心极剧挣扎时，易郁推开门，右手撑在墙上，他衣服已经换好，简单的短袖短，嘴角出浅浅的笑，“姐姐，到了怎么不进来？”

        易郁一顿，望向房门，那里仍紧闭着。

        两人僵持着，最后易郁先低下，“姐姐你别气，我不去就是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