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她哭着说出倾心于他时，不知为何，他的心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给裹住了，又骤然收紧。

        她委委屈屈地抹着眼泪：“言琛，若你当初便坦言了份，我便会知你是我的亲人，若你早说，我又岂会对自己的哥哥生出非分之想？明明是你欺骗在先，如今却反来质疑我！我倒是要问问，当初自称燕公子的人，难不是你吗！”

        她本不是爱哭之人，方才也是刻意回想楚家被抄家那夜的情形，才酝酿出了泪意。

        可如今突然多出来一个言清漓，容貌气度样样在言婉之上，言婉自是十分不喜。

        前世她时常出入后为嫔妃诊治私疾，其中有一人是昌惠帝早年微服私访从民间看上的乐姬，只是没多久便失了。

        正这般想着，言婉就看到言清漓红着眼睛回来了。

        堂堂言国公府的大小姐，竟对自己的嫡兄生出龌龊的绮念，这件事大抵只有言婉的母亲孟氏，以及言婉的贴的婢女瞧出了端倪。

        只是这一回想，便真的有些收不住，尤其是白日遠遠的见着了苏凝霜，将她满心的恨意又挑了起来，正不知向何发呢。

        内堂中，言国公遅遅不见言琛与言清漓回来，差下人出去找。言婉起，阻了那下人，亲自揽下这个差事。

        若是那言清漓也如她一般，对兄长言琛存了什么不该存的心思，于进府前就刻意搭上了他，那便更是可恶至极了。

        言婉如今十九，正是该嫁人的年纪，甚至都已经有些晚了，盛京中如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即便未嫁人，也早该定了亲，可言婉仍然待字闺中，连门差不多的婚事都未曾定下。

        他发现，自己竟然隐有一丝……喜悦？

        为今之计，她也不想等宁天麟慢慢去拉拢言琛了，依她所见，言琛应已对她动了几分情意，那她该的，便是好好利用这几分情意。

        那乐姬子放得开，偶尔会逗她，与她说一些御男之术。

        之前言府中只有两位小姐，除了言婉便只剩个姨娘所出的言如，言如是个闷不吭声的闷瓜，言琛大概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个妹妹，言婉一直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躲开了那摄人的视线后，言清漓才逐渐冷静下来。

        她早坐不住了。

        ……

        那言清漓何德何能，竟让兄长待她不同，他们可是之前就认得？他们之前又是何关系？

那种法子解情香吗！我甘心情愿对你那么，不是因为我是医者，也不是因为我不忍见死不救，而是因为我倾心你！”

        言婉心中闪过无数猜测。

        她跑开后，言琛还站在原地，清冷的眸中难掩震惊。

        孟氏怕言婉当真对言琛存了背的念，一直急着为她相看人家，可言婉却总是找理由推拒。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语气因激动而了几分委屈：“可你说你已经定了亲，你不能娶我，那好……那我便与你划清界限就是，我远离你就是，可你为什么就成了言家的小公爷，为什么突然就成了我的哥哥！”

        反向指责完毕，言清漓哭着跑开了。

        兄长向来漠视所有人，他们这些亲人也不例外，可他方才竟似动了火气？

        她说，女人的眼泪是一种最为方便的武，前提是这个男人需得对你动了几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