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怀中少女正紧闭着双眸，泪满面，拼命的发抖。

        “没错，盛贵妃的确是清白的，搬到盛家，是我父亲与姑母一手谋划，当然，朱家也出了几分力，但是你父亲楚太医――这个替死鬼，可是我好心向姑姑推荐的人选。”

        她竟然梦到了苏凝霜，梦到了困在苏家后宅那段日子。

        言清漓松了口气，她想都没想便答：“梦到被一群挥着大刀的匪人追砍，可吓死了。”

        言琛听她惊恐之余还不忘用打趣的语气带过那个噩梦，心中忍不住泛起抽疼，他从未主动去询问她那些给她带去过伤害的过往，以为这样便会让她慢慢遗忘，却不想她竟是怕的连梦中也会想起。

        少女从言琛怀中挣脱，抱膝缩在墙角，虽她语气平静，但言琛仍是听出来几分哀戚之意。

        如今言清漓与陆家的婚事是被退了，外对她的传言又不好，一时半刻怕是也没有其他家的公

        “清漓？醒醒……漓儿？”言琛忙翻起轻轻拍她。

霜后退一步，冷眼瞧着地上注定逃不过一死的女子，大发善心：“姐妹一场，便让你死个明白。”

        言琛轻拍言清漓的背，大概这辈子的温柔都用在了此刻：“无妨，都过去了，以后有兄长在，没人能伤你，今夜我不走，留下陪你。”

        苏凝霜再次蹲下来，像以往那样亲昵的点了下楚清的额，眼里都是畅意：“若不如此，如何让你顺理成章的死去？清儿妹妹，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楚家人都是被你牵连，都是因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才带来了灭之灾！”

        言清漓迫使自己将梦境中的画面从眼前驱散，稳住心绪，轻轻点了点：“方才我可有说什么胡话？”

        言琛看向少女背影，她在被褥外的上半一丝未挂，肩背上还零星印着吻痕，看起来瘦弱小，如风中浮萍无依无靠。

        “兄长还是回去吧，你我时常同好，虽是避着人，但我这院子里的下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心腹，若不小心被谁瞧见传了出去，闹出些不好的传闻，朱相与皇上那里你就不好交代了。”

        苏凝霜吩咐后的婆子，温柔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去将她上的都给我掉！”

        言琛默了一瞬，：“你在喊疼，还一直叫娘，到底梦到什么了？”

        言清漓被言琛唤醒，睁开眼的瞬间眼里的无助与恨意尚未散去，将言琛看的猛然一怔。

        水浇在肤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暗夜里，凄厉的惨叫从破败的院落中传出，划破夜空。

        “疼……好疼……娘……清儿好疼……”

        言清漓被刚刚那梦扰的心绪低落，此时也是强撑着在言琛面前故作无事，她怕自己夜里又会噩梦说些令人起疑的胡话，便摇拒绝了。

        “苏凝霜！苏凝霜！你若恨我，杀了我便算了，为何还要牵连我家人！”

        痛意与恨意铺天盖地席卷过来，地上的女子厉声痛哭：“苏凝霜！你蛇蝎心！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想起她方才从梦中惊醒时的模样，言琛忍不住又将她抱回怀里，轻抚她的发：“可是梦魇了？”

        言琛听到响声，骤然睁开眼。

        苏凝霜盯着楚清一白的肌肤，想起自己恋慕的男子便是与这副有过肌肤之亲，便生出无边妒意：“放心，待我与子阳成亲那日，便是你的死期。在此之前，清儿妹妹是不是也该会会姐姐我这么多年的痛楚？你不是喜欢用这幅子勾引男人吗？”

        言清漓从言琛怀里慢慢坐起来，轻了几口气，抬手将脸上残留的泪痕抹去。

        她人显然还在迷茫，不知何地，待看清眼前人后，便子一僵，眼里迷茫顷刻散去，逐渐化为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