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把它再次用胶带固定在了床脚，用脚踢了踢它：“喂，你叫什么？”

        幽灵慢吞吞地走过去，两人还以为它是同意了，但它缓慢走近之后，却一脚蹬在纸人上。

        施亦青遗憾地停住了动作。

        忽然间，房间里温度骤降，以纸人为中心，一灰色烟雾在地面上蔓延，光线也变得扭曲起来。

        刚才被掐得差点窒息的账还没清算，她越想越生气，索现出角和尾巴，然后直接上手一把抓起那团雾，暴地把它往那个小盒子里：“趁我还没暴打你，赶紧识相地进去！”

        “呃……”陈有点犹豫，“踩扁了会不会坏掉啊？要不你只踩别踩，不然它说不出话就不方便了。”

        陈语气兴奋：“我就知！它肯定可以附纸人的！”

        也不知那些雾气究竟是个什么质，那么一大团居然可以被成缩的小球。陈把它团巴团巴，狠狠进盒子里，然后拿胶布缠了好几圈，确保它出不来。

        “……”施亦青攥紧了拳，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能把它踩扁吗？”

        “好吧，你踩吧。”陈起把位置让给他，“这么不愿合，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价值，还是消灭掉比较好，免得这破东西去扰小猫小狗，害得它们吃不下饭。”

        陈见状，火气顿时涌了上来。

        幽灵颤巍巍地爬起来看了一眼，似乎对这个新很不满意，又啪嗒一下躺平了。

        它力太小，没怎么踢动纸人，但抗拒的态度倒是完完全全地传达了出来。

        陈一掌按下纸人，冷酷地说：“那你就在里待到天荒地老吧。”

        纸人挣扎扭动着，强行撕下那些胶布。在扯掉了一半的纸之后，它终于成功落地。由纸团组成的突兀地裂开了一张嘴，它的口腔里出了两排锋利如刀刃的牙齿。

        喀哒一声响，门开了。

        施亦青小声问：“该不会它没法附无生命的物吧？”

        “可恶的魅魔！”纸人无力反抗，嘴上却还在破口大骂，“我早晚要把你的尾巴给揪下来！成你的上吊绳！”

        施亦青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你听到了吗？它骂你的手工作品是垃圾，还说要让我们付出代价！我可以把它踩扁吗？”

        好吧，不满意是正常的。陈试着和它协商：“先暂时凑合用一下，怎么样？我之后再给你换个新的。”

        被胶布紧紧黏在床脚的小纸人简陋的脸微微扭动，那两只歪斜的眼睛渐渐亮起了诡异的蓝光，宛如两束墓地中的鬼火。

        两人走了出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眼看施亦青真的走过来抬起脚准备要踩，纸人肉眼可见地开始小幅度发抖：“不！停下停下停下！我会合！”

        房间里整整十来分钟都没有任何动静。夕阳西下，暗淡的橘红色光线透过小窗洒在地板上，把房间染成朦胧的色，看起来宁静而温馨。

        她拍拍手：“好了，快点附。”

        好几分钟过去，纸人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窗紧闭，门口堵着两个人，它又能溜到哪去？它刚小跑了几步，就被迎面而来的撬棍敲得晕转向，几乎爬不起来。

。”

        纸人立刻附和他的话似的微微抖动起来。

        她用胶布缠了几圈，把纸人固定在床脚上，然后招呼施亦青：“走，我们去吃饭。”

        “该死的魅魔和她的猎物，竟然让我附这么一垃圾……”纸人用嘶哑的嗓音低声咒骂，声音幽怨而饱恨意，“哼，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纸人：“……”

        纸人听得整个一哆嗦，转就要溜。

        它僵地缓缓回过，对上了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