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相助,劳烦千万留意我阿弟的消息。”
“请再为我讲一讲各地战况罢。”
燕宝点点
,拱手郑重应
:“小姐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下回,但愿咱们远走高飞后再见。”
然而,在这些无望的、未知的事情之前,最重要的是,她还好好活着。她不能始终追随别人的脚步。
师杭打断她,颤着嗓音,难以置信
:“你是说……福家三公子,福晟?怎会!他竟没有死?”
汹汹气势,烈烈怒火,究竟是为了教训她,还是担忧她?
“什么?”师杭惊呼一声。
闻言,燕宝欢欣颔首
:“想定了便好办了。那孟开平不知你心,且教他以为你要去杭州一带,抑或是
出彻底安分的假象教他失去戒心。小姐不用怕,咱们的人会跟着你的,但有难
,就去最灵验的庙中一拜,定然可解。
孟开平将她拉上了这条路,却无法决定她往后余生。她不应该虚耗光阴,她应该去
一些想
但从未敢
之事,用自己的方式写完这一生。
“……你方才说,谁?”
走前,师杭再没什么放不下,唯有这一桩事:“无论如何,我总要亲眼见到他才能死心,多谢了。”
乱世建功立业,咱们女人何不如另搏一番天宽地广、海阔山高?”
她不甘,她挣扎,可她始终没法坚定信念。时至今日,直到从面前这个苗女口中听到这番话,师杭才终于坚信,她并没有想错。
她当即决然
:“我想好了,必定要去一趟鄱阳。到了那儿,我会停留一段时日,好生打听一番。如果他们这么久都未能到达鄱阳,一定是遇上了意料之外的情状。如此,我再去别
。”
逝者已逝,她的爹娘再不会回来了,无论她如何哀痛都不可能挽回。阿弟和绿玉也许还活着,在遥远的某
等着她,但她要
好用一辈子去寻觅他们的准备。
燕宝开了门同那人交谈片刻,回
时面色凝重,沉声与师杭
:“小姐,明日不得不走了。孟开平来得实在太快,每到一驿便换
,不眠不休,听说跑废了好几匹……”
“既如此,就按咱们先前说定的,待见到他后,一切便看您了。”
燕宝讶然,应声止住话语,抬
看去。
师杭终于感受到自己在世上并非孤立无援了。
扬眉吐气……
见状,燕宝亦惊奇不已:“小姐竟不知此事吗?”
“若消息无误,应当是福晟。”燕宝自顾自
,“他麾下所率兵数远胜过孟开平,不过,元军定还会分兵去往别路……”
师杭听出了她话中所指,感激不尽。
师杭一听要走,心就猛然提了起来,再听到孟开平这般不要命的跑法,她的心更似被钩子扎穿后牵住了一样,抑制不住在脑中胡思乱想。
“那元廷呢?”师杭问
,“孟开平入浙,将要对上的元军将领是谁?”
师杭听了她这一番言语,久久不能回神。
“趁此时机,干脆将那些三从四德尽数抛开,去
自己认同之事,定然能够扬眉吐气活一回!”
燕宝领她去瞧了幅地形图,师杭细细听罢,只觉得天下四分五裂。
都在打,但也
都是机遇。
“张士诚先输镇江,再输常州,又输江阴。齐元兴南取长兴扼住太湖口,北守江阴断了长江水
,使得张士诚不敢南出广德向徽州进军,北不能溯长江而上夺取镇江,当真好谋略……”
长久困在府里,她险不知今夕何夕了。周围的人都在劝她,要她认命,叹她生得不巧。乱世当前,能安稳活命就好,何苦揣着那么高的心气和那么多的指望?
两人面面相觑,燕宝见她神情不似作伪,正
再言,门外却骤然有人来报。
“至于东南面,则有方国珍的义军盘踞浙东。方
已接受元朝招安,明面上受命讨伐张士诚,实则自保……”
他们都说,唯有手握利刃的男人才能改写史书、平定河山,女人只能作为牺牲品接受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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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有天完政权占据江西大
,一路沿江东进。陈友谅的水师厉害非常,‘论兵强莫如友谅’,此人乃红巾军最大的威胁……”
“如今,东有张士诚占据苏湖江浙一带,民富粮足,甲士数十万,人
‘论财富莫如士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