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酒气,眼神却很清明:“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不答,他上前拍了拍我的
,安
:“别想太多,跟着我走就成了。”
“去哪儿?”我追问他,“你要是把我们带进沟里怎么办?”
换作从前,他一定会存心跟我斗嘴,然后说些不着边际的傻话。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孟
领的话关乎着全村乃至于万余人的生死存亡,开不得玩笑。
“识者知元廷失德,不能有天下矣。”
他十分认真地对我说
:“不是宽你的心,令宜,跟我走,我会带大家走最有指望的路。但是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我会尽力让每一个人都死得值当。”
大节下谈及生死,他却毫不忌讳。也许少年的哀痛是易消的春雪,雪
了,只剩下这个冷面寒枪的开平哥。
其实我是相信他的,大家也都相信他,故而才会果断舍弃家乡跟随他到外面闯
。虽然他还太年少,但年轻本
就是本钱,相比较孟叔与开广哥,他更加锐气,也更有远见。
至正十四年,正月,我们并入了红巾军,成为齐元兴的
下。
至正十六年,三月,齐元兴攻下金陵,更名应天。
三年来,男人们辗转多地,我与阿娘只能跟在后面躲躲藏藏。有时他们急行军顾不上家眷,箱柜里、米缸里、地窖里、山
里……一切隐秘幽暗的角落我都避过难。以至于我后来年岁更大些,只要独自一人到了这样的地方,还是会呼
急促,抑不住心悸。
山
外,一阵元军的叫喊声忽而惊醒了我。他们狼狈地喊着“阿卜阿卜”逃命,脚步慌乱至极、零碎不堪。
难
是爹爹他们胜了吗?
草垛堆里,我茫然睁开眼,眼前映出的却不是爹娘的面庞。
……
这样离奇的梦中梦,即便来了应天,即便每日过着安稳无忧的生活,我还是常常会
。
上方的
儿打了个响鼻,离我仅在咫尺之间,我赶忙捂着脸坐起,恼怒
:“是谁的
?快些走开!”
“你的
。”
沐恩牵了两匹,左右手各执一缰,好整以暇望着我
:“午后虽
,躺在这儿却也容易被地气侵了,起来罢。双玉他们在校场赛着呢,听说彩
是只野兔,你若想要,我去为你赢来。”
闻言,我哼了一声不屑
:“还须劳烦你?我一个姑娘家若下场,无论输赢,双玉哥都会将彩
白送给我的。日日作赌,不务正业,真不晓得你们有何指望!”
水风空落眼前花,春光正好。说罢,我又躺了下来闭眸养神。沐恩见我不肯去校场,干脆也坐了下来,同我闲聊起了徽州一路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