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恐有损皇上清誉，请皇上赐死臣妾！”赐死两个字，她说得掷地有声。

没了！”

        “您凑合凑合得了，哪儿就跟哭祖庙似的。”双喜哭笑不得，“又不少您的枣儿吃。”

        陆靖柔踩着金鱼底，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

        “宜嫔，你起来，看着朕。”

        “是我。”萧阙低声说。

        “这是什么，好端端的要寻死。”皇上嘴上听着倒很冷静，却险些把手的折子燎了。所幸萧阙手疾眼快抢过来，只有外上一层焦黑的炭迹。

        不知是那枣树果真有神通，还是命中合该如此。晚上皇上的口谕就传到钟粹：朕御驾亲征，特命宜嫔随行。

        陆靖柔立刻转扑进他怀里。

        陆靖柔摇说不怕，“有皇上在怎么会怕？只不过从前没有带嫔妃的先例，臣妾担心遭世人非议。”

        “你怕去西北？”

        陆靖柔竖起一个指，示意他噤声。

        “这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儿。”陆靖柔抱着胳膊言之凿凿。她想起晁天王打曾市那一节，出征前狂风将大旗子折一半，果不其然被史文恭一箭夺走命。

        皇帝坐在炕上看折子，萧阙侍立一旁。陆靖柔低着迈过门槛，正听见皇上拿话问他，什么两广总督，江南织造云云。她不三七二十一，瞄准皇帝的脚扑通一声跪下了。

        西北副本加载中……

        陆靖柔把手藏在袖子下面，拼命攥紧。

        康生小声说：“按旧例，是带女的。”

        不能哭，哭了前就全白费了。

        陆靖柔照规矩下跪接旨，下巴颏儿差点没掉到地上。“皇上疯了吧！”她足足忍到传旨的老太监走远才脚，“哪有不远万里打仗还带嫔妃的理？他就那么……那么情不自禁吗？不能忍一会儿？！”

        她只能拼命点，皇帝见状宽解：“子嗣之事，讲求缘分。你且放宽心思，太医说日夜焦虑，反而不利于女子受孕。”

        萧掌印的满汉全席加载中……

        “别急，朕有法子。此去你可扮随行小女，朕特许你乘坐御辇，衣食住行同朕一样。”

        要想俏，女穿孝。她特意挑素净白衣裳，什么首饰也没，就这么一张清水脸儿，自己走去养心殿。如意儿候在外，一见她来先怔住了：“这是怎么了这……”

        陆靖柔垂丧气地从养心殿门口晃出来，刚走没几步就被一只手拉住，拽进了一旁黑漆漆的永巷。

        陆靖柔坐在原地喝了半盏茶，暗暗下了决心。西北连续打了几个月的仗，人困乏乱作一团，她可不想蹚这趟浑水。不论萧阙留守中还是伴驾西北，她都要试一试。

        皇上走过来，无比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陆靖柔惊讶抬，皇帝显然解读成了惊喜：“朕不叫他们大肆宣扬，你只放心。”末了，又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你从前总嫌弃朕的心思说不明白，还因此怄气。如今朕说离不开你，你可明白了？”

        “请皇上赐死臣妾。”陆靖柔口齿清晰地说，“臣妾自知德不位，一不能为皇上分忧，反而惹来非议。二不能遵守妇，致使后不宁。三不能诞育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皇上执意带臣妾去西北，万一传出去，臣妾便是蛊惑天子的祸水。臣妾但求皇上在这世间人眼中，是真龙天子。永远英明神武，高不可攀。”

        康生：“萧大人应当已经知了，只是他老人家这次能不能伴驾随行，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我知。”陆靖柔愁眉苦脸地说。她讨厌这种寸步难行的感觉，就像锁在高塔之上的公主，只能等待别人来解救。

        陆靖柔低着，萧阙的袍角走过她边时，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迦南香。

        皇帝了口气，对萧阙：“你先出去，朕与宜嫔有话说。”

        “皇上的话是金口玉言，我不可能抗旨不遵。”陆靖柔哭丧着脸往门外张望，“你们掌印知这事了吗？我得跟他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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