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鸣伸手揽过苏穆煜的肩,凑在他耳边继续说:“阿煜,无论你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我跟你说,从现在开始,你的家里一定会有我。”
郑叔理了理思绪,走上前去:“大少爷,既然牌局都散场了,您也早些歇息吧。这接下来的日子,应酬还多着哟。”
“嘿,比这还好。过些日子咱们贺府不是还要邀请沈家、王家、蒋家来
客么。到时候沈小姐必定到场,少爷您可就仔细瞧瞧了。准得是好!”
苏穆煜不知他搞什么鬼:“房子。”
“我们。”
这么些年,郑叔原以为贺琛长大了,稳重了,自然会改变。
“沈家小姐自不必说,咱京圈儿里
漂亮的一姑娘。有才华,家世好。娶了她可是好福气,现在沈家老爷正
官职上升期,与咱们贺家可是门当
对,相得映彰呀!前些日子老太太才与沈小姐去北
河度了假,回来对她真是赞不绝口。”
“家
。”
“真这么好?”贺琛问。
连鸣叹口气,把椅子移到苏穆煜
边。他同苏美人并排而坐,指着这间房子,问:“阿煜,你说这是什么?”
那晚牌局结束,贺琛送走宾客后,他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个多小时。
贺琛将
发往后一抹,大笑着上了楼:“老子成天吊命来玩,可不能让这么好的沈小姐守了活寡啊!”
“成,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能跟了我。要不就是辣手摧花,糟蹋别人。”
郑叔眼睛一亮,哎哟喂!贺琛聊起人家姑娘这可是
一遭啊!破天荒!
反正最后都是死,既然人死归尘,活着的这些事,大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妨。
他转过脸,红着耳朵,轻飘飘地说:“连鸣,这些话真比那些所谓的我喜欢你,中听多了。”
郑叔没想到还有转折,当即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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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穆煜不是没想过,反而是因为想得太多,渐渐麻木了。无人在意也好,无人所托也好。深情无
可依,相思无
可寄。
“啊?少爷?”
“现在这个家里,有你有我。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过年?”
贺琛嗯了一声,把烟
戳灭,声音又沉又稳:“郑叔,那沈家小姐是何许人。”
怎么可能?
“桌子上有什么?”
苏穆煜心
一热,有些茫然又夹杂了些其他说不清
不明的情绪。
贺琛冷笑一声,整个人彻底轻松那般,他将杯内的酒
一口闷掉。
“
饭吃饭的人是谁?”
“那你说这些是什么?”
天边鱼白乍亮,郑叔收拾完毕,打着呵欠走到客厅,却见贺琛还跟菩萨似的坐在那里。
上穿着昨日的衣服,俨然一晚没睡。
郑叔猛然一惊,他眯
起浑浊的老眼,看着贺琛的背影。接着惊讶变为了惊恐,他怎么忽然觉得贺琛这决然的笑声与远去的背影,同当年他义无反顾要干革命的架势重合起来。
怕是回来就开了窍?那还不得把这沈小姐夸上天。
贺琛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
,
眉紧锁,鹰隼般的眼里
着几分烦躁。
远想不起父母的脸,他同展世一那群人又是如何相识。
“饭菜。”
这都算不得什么。于苏穆煜来说,人世是一潭深渊,何人能探究茫茫?
连鸣看着苏穆煜,一字一顿
:“这是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