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他还不知呢吧？”

        老人抬起，看到叶纯粹，一时愣住。

        卢宏志看起来没少被叶良辰损，跟他置气：“我是实话实说！谁家小子跟你一样气，说不得碰不得，大小姐脾气！”

        电梯上行到三楼，这层明显安静许多。开门又是一个厅，厅里铺着隔音毯。

        屋里空气好像一时都凝滞了。

        她仍然低着，手指动了动，那只手见没得到回应，便又收回去了。手的主人就是个子比较高的穿白t恤的男孩子，她刚才看到了。

        叶纯粹第一次知，人家里也可以装电梯。

        舅舅推开门，屋里陈设就像是电视里那种书房，古色古香的书架，古色古香的大书桌，桌子后坐着个发花白的老人，着花镜，正皱眉看一本很厚的书。

        老人眼里转悠悠的，不断抚着纯粹的脸：“好孩子，好孩子，在外受苦了……怎么这么瘦…今年多大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但对方不愿。可能在老家住惯了。钱倒是收了。”叶怀朴看了一眼纯粹，又说：“条件不强，她爷爷痪在床有几年了，平时只有她照顾。”

        陆妈搭在她肩上的温的手一下子抽离，语气立即变得溺爱起来：“哎呦祖宗，再等会儿你大伯他们都到了直接吃晚饭，现在吃凉的又闹胃病，挨你爷爷说！”

        “行了，行了。”叶怀朴拉了拉叶纯粹，问陆妈：“爸在楼上？”

        “嗯。”老爷子点点：“

        叶纯粹心里咚咚着，嘴都有点发麻，但她还是细声细气地、小声地叫了声：“姥爷。”

        叶怀朴点点，牵着叶纯粹往电梯走。

        “您看这是谁？”

        “纯粹，舅舅怎么教你的？”

        “怎么安置的，肯定不愿吧？要不把两口子接过来，咱们可不能强人所难。”

        血鬼没再纠缠她，就好像她的出现只是毫不起眼的一件事，转而边朝冰箱走边问：“陆妈，有什么吃的？饿死了。”

        “你好。”

        “爸。”

        叶纯粹仍低着，大拇指用力抠着食指的指甲，她听见自己心脏咚咚的声音。

        “你叫什么？”

        这个男孩比刚才那个让人舒服多了，他又和气地说：“你叫叶纯粹？我叫刘淇奥，刚刚不好意思。”

        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姥爷，不知为什么眼神里有许多慈爱，闻言竟不舍得回，只说：“好，好。你看着办吧，待会正好跟你哥他们见见。”

        “我――呸――”

和脏兮兮的脚趾，她忽然想找个地钻进去。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怀朴，你有心了。”

        “我……叶纯粹。”

        卢宏志正抬胳膊把一黑漆漆的柔顺长发扎起来，闻言也一眨眼：“放心吧，都准备好了，待会儿我领她弄。”

        又有一只手搭上她的肩，是那个年轻女人的：“这个淇奥哥可比良辰好相，稳重得多，成绩也棒，要是怕欺负，以后就跟淇奥玩儿。”

        叶纯粹回看向她舅舅，他也正看向她，说：“平时没事瞎打听，正好碰着了，也不远，今儿正好有空，就接回来了。”

        叶怀朴带她走向右手边，敲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

        老人一时没反应，良久，慢慢摘下老花镜，站起子走过来，叶纯粹看到他眼里好像忽然有水光。

        叶怀朴眨眨眼，陆妈拍拍他的背，笑：“你可真是有心了。”

        她的视野里出现一只修长的手――白皙，但不像血鬼那样白得吓人。

        “走吧，纯粹，我们去见姥爷。”叶怀朴牵起纯粹的手，走了两步又看向卢宏志：“对了，那个――”

        “一天不见你人影，去哪了？”

        叶良辰在厨房里抗议：“卢女士，你还没过门儿呢，不贿赂亲属也就算了，还人攻击！”

        叶怀朴没有立时推门，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说：“要叫姥爷，知吗？”

        “就这孩子的爷爷。”

        叶纯粹点点，她的凉鞋一定把地毯都踩脏了。

        老爷子牵着叶纯粹坐回座位，手一刻也不肯放，嘴上继续问：“那边都有谁？”

        “像，真是像。”老人颤巍巍的手摸向叶纯粹的，又摸向脸：“这鼻子，嘴，跟素素……跟你妈长得一模一样！”

        叶纯粹脑子乱乱的，一时没应上来，她舅舅在后替她答：“十一了，开学升五年级。我看这几天把该办的都办了，跟良辰淇奥他们一个学校，有事也好照应，张哥家闺女也在那儿上，小姑娘就个伴儿，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