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僵在原地，这是她第一次被刘淇奥当面拒绝，她不知他怎么能在出那样微笑的同时，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她。

        刘淇奥一时没说话。

        倒是叶良辰房间门开了，脚步声响了几下人就到跟前来；叶良辰叼着棒棒糖，看见他俩显得诧异，立即又往回走，不出五秒就听见摔得巨天响的关门声。

        -

        陆妈听到动静急忙匆匆赶来，问：“怎么了？良辰？”

        “纯粹，睡傻了？”他笑着点了点纯粹的手――她还紧紧抓着他前的衣服。

        叶良辰微微一歪，表情看起来好像想微笑，却更让人觉得他在生气。他没理会陆妈的问话，反而一扫胳膊，将手边的牛碗、盛着面包碟水果盘以及瓶瓶罐罐等掀到地上，一时间汤汁迸溅，碗碟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陆妈，我也回房间了。”她将手轻轻从陆妈温的手掌里抽出来，往电梯方向走；没走两步被陆妈叫住。

        吃完午饭躺在床上又昏昏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快四点，嘴和指尖都干巴巴的，她下楼去找水喝。

        接下来她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跟韩维和说自己要休息，要睡上一整天，随后将手机关掉了。午饭叶良辰没出房间，陆妈给他端进房间陪他吃，纯粹乐得一个人享受清净时间。

        “我们――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刚起床迷迷怔怔走向了楼梯方向，走到二楼时从拐角撞了个人，对方将她一拽避免跌在地上，纯粹被吓得彻底清醒，一抬看清是谁，更清醒了――

        刘淇奥今天依旧只是下午来略坐一坐，可惜叶良辰正闹脾气，于是只在客厅坐着陪陆妈说了会儿话。

        “…纯粹……”陆妈叹一口气，又叹一口气，说：“纯粹呀。良辰实在不懂事，我们谁也…你…你让着他点儿吧……”

        “…哎呀，这孩子，吃个晚饭再走呀……正好出来一点鱼松，你带走两罐吧……”

        “嗯？”刘淇奥侧着子，偏看她，神色与平日无异：“怎么了？”

        整个动作不过两三秒，他将纯粹扯开之后，没再看她，径自往楼下走去。

        “淇奥哥？”

        刘淇奥点一点：“正好，我准备回去了，拿来一些点心在厨房里，让陆妈热一下再吃。”说完准备下楼去，纯粹就懊悔自己那么果断地放开手，拉住他的袖子，又喊一声：“淇奥哥――”

        纯粹觉得自己也许还在梦，她刚刚那只扯住刘淇奥袖子的手往冰冷墙面一按，楼梯地面暗色的花纹都仿佛在张牙舞爪。

        一个饱满可爱的橙子在地上碌碌动，直到纯粹脚底下。

        手机被砸得从手里脱落，她也终于看清随着手机叮当落在地上的是叶良辰刚刚握着的勺子。

        纯粹飞速撒开手，小声：“淇奥哥。”

        纯粹愣在原地，听见楼下陆妈问：“淇奥就要走了？”

影子就飞到她眼前、砸在手机屏幕上；纯粹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是什么东西，手指关节就被砸得一痛，痛得生理眼泪立即盈满眼眶。

        叶良辰手一拄桌子站起来，早晨白亮的一阳光正好从他口和下巴穿过，反倒使他显得更苍白。

        “嗯，陆妈，就走了。”

        那语气像劝，又像祈求，纯粹从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就算答应了，匆匆走出餐厅去。

        怎么回事？

        纯粹忘了当时自己是什么情绪，只记得叶良辰在满地狼藉中与她对视不过两三秒，就一踢椅子――椅子倒地又是一声巨响――上楼去了。

        陆妈也不再叫他，轻轻叹口气，叫人来收拾地上，又来问纯粹“伤着哪里没有”，纯粹摇摇，她觉得自己真要哭出来了。

        与此同时，纯粹听见刘淇奥轻声笑了笑，随后，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扯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