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辰沉默了，之后默不作声重新把自己裹进被子，背对纯粹躺下了。

        刚抱回家里时，小猫十分认生，吓得躲到衣柜底下，即便用手去摸它，也只会被猫崽哈着气打出来。

        直到两人一时无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或许这就是叶良辰独有的歉方式。

        看起来真眼熟……

        等人们都睡着了，它兴许觉得太安静，或者怕黑，或者是饿了，总之就喵喵叫起来，吵得不得不起来拿鸡沾着粉喂它。凌晨的时候就蹦上床，在人们上踩来踩去，到打——天一亮，人们一起床，它就又躲起来了。

        纯粹惊魂未定一瞧，黑暗里有一截绿莹莹的东西在晃悠。

        纯粹拍拍他的背，哄：“你要是喜欢这些小玩意，我还知很多，小卖全是这种东西呀。”

        嗯，很像。

        -

        他似乎伸出胳膊在眼前晃了晃，纯粹没看清，疑：“…什么？”

        她本能地挣扎，叶良辰不耐烦地“啧”一声，膝盖拱起来压住她的，左手固定（用“掐”字显得鲁，叶良辰的目的确实只是不要她乱动）住她的下巴，两个人对峙几秒钟，纯粹以为他又发疯了。

        纯粹老实巴交：“…这东西不值钱，五三个…也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个。”

        直到纯粹也靠在枕上，直到她听着叶良辰轻轻的呼声，

        纯粹看着那截儿晃晃悠悠的玩意儿，想起来了——其实这就是一种夜光纹贴，但不像正儿八经纹贴那么实在。就给小孩玩的，成各种手表手环的样式，贴上呆不住两天就掉没。她小学门口小卖里就卖这东西，五钱三个。

        她刚想扯开他胳膊叫陆妈来，就听见叶良辰用一种“快来夸我吧”的语气得意洋洋：“你看这是什么？”

        他骄纵惯了，不会跟人说对不起（大约也没人教他这些）；就算有这个概念，也绝低不下从尖上出这几个字。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纯粹忽然想起小时候——刚记事那会儿，邻居家的母猫每年都生一两窝小猫，也曾经要来一只三色的小花猫给她玩。

        “你知？”叶良辰一骨碌坐起来：“你知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不早告诉我？”

        叶良辰得意：“好玩儿吧，就贴在肤上，然后拿水一拍——啧啧，还是夜光的！”

        “什么东西？”

        叶良辰瓮声瓮气地：“我不喜欢，你走，让我死了算了。”

        这个时候已近傍晚，外面天色有些昏沉，屋里光线更暗，几乎只能看见事物模糊的轮廓。

        纯粹觉得霎时间天旋地转，叶良辰的呼瞬间近在咫尺。温热的、的、微微颤抖的呼就抵着鼻尖。

        白天它这样，晚上又是另一个样。

        叶良辰没骨一样朝她这边一歪：“叶纯粹，我本来想给你看个东西…”

        叶良辰已经不耐烦了，一把将她扯进被子里。

次轻轻推开他房间的门；叶良辰撩起眼瞥她一眼，掀开一角被子：“上来吧。”

        纯粹点点，说：“…我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