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利院陪孩子们一起吃了午饭，郁卿会去城西的一个孤儿院，教那里的孩子书法。

咚，咚，咚。

“不好意思，我有安排了。”

“那谭先生请便。”说着，院长离开了教室。

这是他们分别三年之后第一次见到郁卿。三年里，郁卿没有接过一个电话，甚至是回复过一条消息。但即使如此，谭卓依旧像是欣赏着一件自己极其满意的珍藏品，有着那种拥有者的自豪与满足。

“你知我爱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孩子们很喜欢听他说故事，他们的眼睛最通透。知谁是真心喜欢他们，谁对自己好。

所以每当郁卿说完之后，他们总会一拥而上。缠着郁卿说着自己这一个礼拜发生的事情，每每总要等到院里的老师上来解围郁卿才能勉强从孩子们的包围里脱开。

其实说完这句话，郁卿这时候才发觉拒绝他并没有想象中容易。以为自己可以正视着他的眼睛说的，但却下意识地回避着。

谭卓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谭卓从来没有觉得郁卿真正离开过自己，即使他告别依旧如梦魇一般常常出现在的梦里。在那个灰蒙蒙的雪天，郁卿清澈眼底写尽的残破不堪，他说：谭卓，一切都结束了。

“院方的新资助者想看一下您的课，不知可不可以？”

说完，郁卿便拿起讲台上的东西，从谭卓边走过。他很庆幸自己非常了解谭卓，他绝不会伸手拉住自己。因为即使是那天，他也没有。

院长见状笑：“谭先生和郁老师是旧识？”

“好，没关系。”郁卿说。

但这次，郁卿猜错了。手臂被谭卓一把拉住，接踵而至的是他熟悉不过的拥抱和气味。

姓谭的人本就不算多，当院长说出谭先生这是三个字的时候，郁卿已经猜到了门外的人是谁。郁卿看着门外，看着他一步步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们认识十年了。”话是对着院长说的，谭卓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郁卿，“院长您去忙吧，我坐在后面看看郁卿上课就好。”

“谭先生，请进。”

谭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而认真。

“好久不见。”郁卿说。

郁卿

“好久不见。”谭卓看着郁卿，说得云淡风轻。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齐刷刷说完‘老师再见’后，嬉闹着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郁卿在讲台上收拾东西，谭卓走上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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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郁老师，打断一下。”

“刚刚我们说到字的结构非常重要，现在我们来看一下这个‘南’字是怎么样的结构。”

郁卿的课程被敲门声打断，院长在门口面带歉意地说。

征求了郁卿的意见，院长对门外的人说：

郁卿并不理会谭卓的目光，接着刚才说的继续下去。谭卓的印象里，郁卿是拿着画笔的。清冷，不爱说话。现在见他躬拿着孩子的手，教他们写字的样子，比以前温了许多。这样的温，是以前独属于自己的。

郁卿不知，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已经跟了他一天。车上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孤儿院两楼的一个房间，等待着自己的影在窗口的偶尔出现。

“我定了餐厅，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