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恼：“炒货摊很好的。”

“你妈

他妈气得差点当场摔了锅铲。

晚饭的时候叶安女士嘴上说着没带范小田的饭，但碗还是摆了四个，他妈他爸，还有外婆，最后一个自然是他的小碗。范小田乐呵呵地坐在桌边，趁着叶安女士不备，伸手偷了个鸡啃。

“月底吧，还不确定，要看人家展方的意思。”

门外的小博美也跟着叫，他妈被吵得从躺椅上起来，范小田后颈登时窜过一阵寒意，连忙堵着门又笑又闹。

范小田讨好地对着叶安笑：“妈。”

他爸嫌弃他手上的油，摇着轮椅往一旁躲。

“现在都看不见了……”年过半百的老范叹了口气，“时间怎么就过得那么快呢？”

“记得。”范小田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外公教我认北斗七星。”

他爸摇着轮椅和他并肩坐在屋檐下，仰起看天上的星星，忽然转移话题：“还记得小时候吗？”

其实母子俩没有真的吵架，就是半真半假地闹着玩。

夏日的威风徐徐来，院子里的爬山虎似乎又长高了，大黑安静地趴在窗下，连月光都很温柔。院墙外推着自行车卖五香茶干的小贩吆喝不休，车轮过地面的沉闷声响引出一连串孩童的嬉闹，他们在巷口踢毽子，是死气沉沉的老城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范小田噎了一下，费力地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妈，你饭没荆戈好吃。”

叶安女士没过久地纠结荆戈的事儿，酒足饭饱之后提起要去杭州一趟。

“他今天局里有事儿走不开，要不然就和我一起回来了。”

范小田捧着碗喝汤：“什么时候去啊？”

他爸插嘴：“参与人数多不多？”

倒是他爸神情微黯：“是我对不起小田。”

叶安把桌上的筷子收了，心不在焉地说：“不少，好多都是小孩子，被爸妈送去陶冶情。”说完瞪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范小田，“不像你儿子，成天就守着个炒货摊，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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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吧。”他妈把筷子递过来，一家人围着小桌热热闹闹地吃起晚饭。

范小田垂着嘀咕：“原因我不知，我也不想荆戈为了给我解释重新回忆起这件事。爸妈，周末你们见到他也别提，好吗？”范小田可怜兮兮地眨眼睛，“那是我的男朋友哎。”

听他说话的人齐刷刷愣住。

“爸，你说什么呢？”范小田撂下碗，“我现在日子过得好，一家人在一个城市也很开心，你可千万别自责。”

是啊，白驹过隙，眨眼间外公就走了很多年，眨眼间范小田就长大找到了自己的alpha。

“你也别怪你妈生气，她平时不会这样咄咄人。”

“也不知人家看上你哪一点。”叶安女士用围裙搓了搓手，抬起胳膊他的脑袋，“没心没肺。”

“妈，你听我说。”范小田连忙往他爸后躲，“荆戈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alpha。”

范小田了口凉气，闷闷地“嗯”了一声。

“某人注意一点。”叶安女士背后长了眼睛，“多大了还抢鸡？”

范小田了指尖的汤汁：“他的父母……早些年殉职了。”

“呵。”这声冷笑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