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错不错，我家二狗子总算是有些担当了，也没浪费我特地带过来这一锅野菌汤。

陆恒拿起笔来：”阿牛的有记忆，二狗子自然也有，我起初还疑惑这二狗子四不勤五谷不分的，阿牛哥怎么就会看上他了。刚才看到这笔，才意识到，原来这二狗子还是个秀才。”

常年劳作的赵婆婆健康，说起话来是中气十足，陆恒怕她再嚷嚷下去要把窑里的陶给震裂，赶紧起迎上前去。

坯已送入窑内，待明日清晨，这山神贡品就能成型。烧制需要些时间，两人也不能离开陶坊，需在这里住上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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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释空神情淡然，完全不若瞳术施展时情深似海的样子，陆恒心中感慨一句，自己的心境难还比不上这梵音寺的死对，可不能丢了逍遥的脸。

“那你说该如何？”释空面带纵容，看向陆恒。

两日后，踏入陶坊，依旧是先由释空施术，两人再开始忙活。

“怎样，虽说比不上方文泽这种大家，还是能看出是什么吧？“

“……”释空站起来，“既是绘制完毕，便可入窑烧制了。”

陆恒笑了笑：”没错。准确说来，两只皆为鸳。”

他握着释空的手，在鸟儿空白的眼眶中，轻轻一点。

“阿婆，别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和阿牛哥是在陶坊准备给山神大人的贡品。再说了，这陶坊我也算是有份了，以后我还得上这里来帮手呢，现在也算是提前练习了。”

今日来之前，释空就说要在陶坊里过夜，两人带了干粮过来。黄昏之际，两人正打算随便吃点干粮填饱肚子。

陆恒却撇了撇嘴：“不成不成，这可是我亲手的第一个杯子，怎可这帮随意。”

释空自然是不能出不符合阿牛的份的事，他将绘图的染料和笔拿出。

他又加上数笔，只见两只鸟儿上皆有华丽冠羽，一看就只两只鸟儿皆为雄。陆恒动作很快，两只鸟儿已经成型，仅剩眼眶之中尚且空白。

“那二狗子也不会拉坯，”陆恒挑了挑眉，不由分说地将笔入释空手中，”这不是有我呢。”

只见门口走进来一白发老妪，正是二狗子的祖母赵婆婆。她手中挎着竹篮子，甫一进门，就扬声说：“二狗子，我听邻居说你在阿牛的陶坊里，可不是来添乱的吧？”

画中世界的阿牛，只是个山野村夫，略识几个大字而已，丹青什么的那是一窍不通。之前陶坊出产的皿，多是在上面写上村民的名字用以区分。

陆恒正着那个难以下咽的干馒愁眉苦脸时，天降甘霖。

“可阿牛并不擅丹青。”

陆恒见他步伐有些急，耳尖似乎还带着一抹绯色。

“这是鸳鸯？”

笔尖落下，陆恒只是寥寥几笔，便陶罐之上，勾勒出一对鸟儿的形。

“都点睛最难，你看，有你的参与，这鸟儿的眼神是不是不一样了？”

久了，怕是要当真。”

“就在上面写上阿牛和二狗子的名字如何？“

陆恒抬眼，见释空在一旁看得专注，又是心生一念：“这个陶杯，拉坯是你我共同完成。这勾画也不能让我一人专美于前。”

术法而已，切莫假戏真。陆恒心中念叨着，便与释空出了陶坊，一路回了破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