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山神庙不远的地方，赵婆婆停了下来。

释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同时看了过来，两人视线恰巧撞在一起。

“非也非也，我说的是村子外面的世界。我曾经去过一座叫青木城的地方，城里的姑娘可真好看。那天还恰好是上元节，我在灯市上见过一个姓李的姑娘，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提到这两个字，小士神情恍惚了一下：“父母？啊，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在这，反正我就是一直待在山神庙里。”

这个小士，就是方文泽。

陆恒挑了挑眉，示意对方，释空微不可见的颔首，虽没有一句言语交，两人的沟通却很是顺畅。

“小长，你在这山神庙里待了多久了？”陆恒不动声色地套话。

如今的陆恒因修为所限，还是少年型，趴在释空背上显得要小上一圈。他看着眼前宽厚的肩背，又开始怀念当年的妖王。

因为小士的上有灵魂，不像那些村子里的村民，只是活动的纸片人而已。

余下的九十九级阶梯，陆恒同释空走得很快。不多时，就见到了那座小巧致的山神庙。

陆恒一见这个小士，心中便有几分猜测，他侧望向释空。

见小士生气，陆恒赶紧拱手：“那是那是，也许因为夜里光线不佳，我看走眼了。”

“哼！”小士见陆恒认错，便转继续带路。但似乎仍然在生闷气，不陆恒再说什么也不愿搭理他了。

“从我记事起就待在这里啦。”小士说。

方文泽本就是凡人，神魂不若陆恒二人这般强大，况且进入画卷的魂魄也不完整，完全失了心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士猛地停了下来，怒气冲冲地转：“你胡说八什么，世上怎么可能有跟山神大人长得一样好看的人！”

陆恒也并不在意，方才几句交谈下来，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方文泽已是真心实意的把自己当成了画中世界的人，什么青木城，李氏已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陆恒又是话题一转：“说来，你一直待在山里，都没到外面去看看？”

陆恒和释空在画中世界的份，是二狗子和阿牛，在质上也基本套入了这二人的状态。但是因神魂原因，外貌却是与陆恒和释空本的长相一直。

虽说比不上释空高大健壮，但是起码高是差不多的，那叫一个姿如松，玉树临风，哪像现在的单薄少年模样，看起来气势上都要弱上三分。

“诶，你还别说，那位李姑娘长得和山神大人像极了。”

“山神大人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小士不服气的反驳。

庙前，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士站在那里，像是等候已久。

“外面？你是说村子里吗，村子里我有时候也会过去的。”

“那么小的年纪就上山来了，是父母把你送来的？”陆恒问。

恒皱眉思考片刻，为了不耽误正事，只得一咬牙，趴了上去。

小士一见陆恒二人，就扬声问：“是阿牛和二狗子吧？终于来了，快随我进来沐浴更衣。”

“余下的九十九级阶梯，就由你们共同走完了。”赵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有种孩子终于长大成人的欣感觉，“二狗子，从山神庙出来后，你就完全是阿牛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