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梁邱朝他抱歉地点了点。

这还算好，当这些人开始脱鞋脱袜，这味变得更“美妙”了。

梁肆和萧崇都是下人，尚且有些受不了，别提叶澜和梁邱两个大少爷了。

有个上岁数的点起了旱烟，烟草劣质，味也极呛，梁邱那个法子没什么用，他直接就咳出了声。

他全程都是闭着眼，本没有看到梁肆越变越红的脸。

沈修没跟他们一屋，车夫他们那空个位置，叶澜就让他过去了，他可答应过他哥，好好照顾老师。

那大爷看看他，咂了两下嘴，“闻不得啊？”

“有什么好菜就往那桌端吧。”萧崇抿着嘴，实在没什么能补偿的了。

怎么说和熟人睡在一起，也比分出来强。

“啊，”萧崇答，“罗北城。”

”

“要不上楼跟贺辉挤挤？”梁邱还想挣扎一下。

“大城市啊！”那人感叹了一句，转了个子，睡着了。

……

叶澜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觉得你能打得过常勤，就试试去吧。”

“这……”掌柜的也有难言之隐，“一般商队来都会提前订好房的，我们就给空出来，现下实在……”

借着烛光，大家也能看出来这四人的穿着不凡，得是大人物，又有几个从掌柜的那听说有人订不上房，和他们挤在一块，都知这四个人和自己不属于一个世界，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们家里都干啥的啊。”

睡在这里的好些工人都是一直住在这的，见有新客人，有点好奇，其中一个终于问，“你们哪来的啊？”

叶澜也想试试这招，萧崇却拿出了一个鼻烟壶，递到叶澜手边，“没想到带这个还有用。”

“咱们野外都睡过，这点也不算什么。”叶澜坐到他边上，又是和刚刚一样期待的眼神看着萧崇，“是吧？”

泥瓦匠，卖货郎，修房子的，打铁的，每个人上的气味好像都能彰显他们的份似的，在这个不大还不够通风的屋里混在了一块。

都是些刚刚下工的人。

萧崇抬抬眉，没敢看他。

梁邱觉得叶澜这话也对，只好叹口气，把外衫往上卷了卷，坐在通铺上，一只盘在上面，“感觉睡在这上面，整个人都淳朴了不少。”

“我知了。”萧崇咽了下口水，缓缓回看叶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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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失落，瘪着嘴闻鼻烟壶里清新的薄荷味。

“算了吧，表哥本来就不好，又久坐，又颠簸，现在整个人魂都少了半截，咱们就别上去打扰他了。”

梁邱对着他感激地笑了笑。

叶澜好像已经缓过劲来了，下巴枕在两个胳膊上，一脸期待地看着萧崇。

“我打不过，”梁邱暗示梁肆，“他可以上。”

“打铁的！”叶澜把鼻烟壶放在一边，“叶家铁

这么礼貌反倒让大爷不好意思起来，把烟锅倒在地上，磕了磕，“今天就算了。”

梁邱闭气了一会，突然把脸埋进了梁肆的后背，了一通对方上的味又重新闭气。

这四个人蜷在一角，叶澜就着点蜡烛光，还看了两页书，但他很快就看不下去了，屋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