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贺府那个湖心亭里招待自己，他弹奏的是贺城主从中原为他寻来的上好古琴。

晨光熹微,有几个倚着水井小憩的守卫睁开了眼。

贺辉也知常勤对此不会有什么中肯的评价，但他毕竟不敢在师长面前班门弄斧，所以就算不是知音，能稍许陪陪自己也是好的。

琴声戛然而止，贺辉多有些懊恼，“总是到这里就弹不好。”

常勤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地跪坐在亭中等着，小厮端来香得十分雅致的茶水，摆在中间，对着常勤点。

而这声音在常勤耳中，却动听如音乐。

可单单那眼里的杀意，就让贺辉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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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前面亮着灯的村庄去！”

那之后的事情常勤也没怎么记清楚。

他慢慢平定自己的心绪，一次又一次回想起他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情景。

常勤明白贺辉的意思，他也时刻压抑自己，自问没被人发现过这里与常人不同的基因。

但很快，一阵急促的蹄声越靠越近。

贺辉学得曲子并不是舞坊里那种悠长缓慢的调，而是传说上古之神战斗时激愤人心的杀伐曲子。

但从贺辉第一次被袭击，这种感受却好像渐渐地苏醒过来了。

他们四看了看,所有人的睡姿都极度委屈,贺辉，梁邱这种生惯养的大少爷都坐在地上，靠着墙,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因为条件太差而一夜没睡的样子。

但一夜没睡的人不在少数。

他并不喜欢这些文人雅趣的东西，但是只要贺辉喜欢，那就随他的意思吧。

常勤听得几乎入迷，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段音乐使他浑充满了力量，心被震得扑通扑通的。

他记得他当时和萧崇坐在门口，他甚至是想安一下萧崇的，但他们俩都不是很爱说话的人，所以只谈了几句，就没了话。

从那之后，贺辉再也没弹过这首曲子，至少没再常勤面前弹过。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对于前路的不安使他们一整晚都合不上眼睛。

是的，叶澜没有说错，他着那病态的几乎发狂的想要折磨人的血。

他大睁着眼，手上的长剑已经变成了红色……

常勤抬起，除了眼睛，别的面肌肉动都没动。

令人脑中一麻的声音。

萧傲和贺辉的小厮对视了一眼，都开始紧张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现在文章上面都有那个小花花了，是到了3千字才会有吗……那感觉我遥遥无期了……啊……

常勤从一开始的自我厌弃到后来的接受自己，毕竟他于乱世，这种想要杀人的望总有合理的途径发出来。

还真是相当有用的经验呢。

常勤低沉的声音分外的使人安心。

毕竟尚在襁褓中的时候，他就已经会过被人追杀的滋味了。

他握着贺辉小厮的手，想要给他以安，但对方好像并不太慌乱的样子，也是，贺家的人嘛，肯定也见过不少风浪了。

弹之前又是焚香，又是沐浴，花费了许多功夫。

萧傲和贺辉的小厮躲在一辆车里，他们知已经和常勤分开很久了，他心下忐忑，却很熟悉这种感觉。

十三四岁的时候，贺辉突然对音律感起兴趣来。

第1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