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半，萧崇就已经崩溃，可又无发作。

瘦弱不说，脸色白的几乎可以看清埋在肤底下的青色的细细的血，嘴是极其病态的紫色，那样子，几乎和死尸无异。

叶澜从被救回来已经这样昏睡了一天一夜了，贺辉说他路上叶澜也这样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痕迹。

水！”萧崇赶紧站起来，“对了，大夫说他醒来一定要补些水。”

萧崇便继续喂，小半杯水都喂进去，叶澜才终于有点底气了，终于吐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字，“饿。”

萧崇把叶澜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把他整个人都圈在自己的怀抱里，一只手拿着粥碗，“二少爷，先凑合一下，你好几天没吃过正常的饭食了，必须得吃点清淡的东西垫垫肚子。”

尤其听到常勤已经把人杀光了更是气愤，他可不想让那些人死得这么干脆。

叶澜仰，看着萧崇，多少有点埋怨他的意思。

送药进来的是贺辉。

一大碗白粥，和几样腌渍的蔬菜，兔子吃的都比这丰富。

叶澜刚被常勤抱进来的样子一直在他眼前回演。

萧崇就这样衣不解带的照顾，其他的事完全交给了贺辉，他分不出别的心思了。

叶澜就不说话了，行吧，有粥喝也成。

“嗯？”

萧崇轻声，“再来点吗？”

他的上数不清有多少细密的针眼，施刑的人不止一个，有的人是熟手，知哪个位会令人发痛，专门挑着一个地方扎。

他觉得自己哪里有点不对，却说不出来，但他现在想不了那么多。

萧崇让开床边的位置，“二少爷……”

叶澜没有力气跟他辩，喂啥吃啥。

一到地方，大夫就把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叶澜眨了两下眼，算是答应。

萧崇用鼻尖碰了一下叶澜的额，“为你好。”

叶澜躺在床上，看着萧崇离开视线，闭了会眼。

终于把粥喝完，萧崇便把叶澜放在床上，缓声，“先休息一会儿，药上就煎好了。”

他从未见过叶澜那样脆弱的样子，如同一个刚刚冷却之后的玻璃娃娃，使些劲就可以直接把他碎。

萧崇忍不住笑，连连点，“我这就去吩咐！”

萧崇用小勺舀了点水，贴在叶澜的间，轻轻送进去。

萧崇看着叶澜这样，心里总算好受点，但他动作也不敢大，每一口都喂的细，等叶澜完全咽下去，才会再给第二口。

他从未这么手足无措过，转过的时候萧崇使劲掐了下自己，他不能让叶澜看到这么没用的自己，深呼了两次，倒水的手却还是在抖。

要不是没力气，叶澜真是想把碗都抢过来。

干涩的咙一经滋，叶澜终于感觉到一点舒服，长舒了口气，期待地看着萧崇。

几副药汤下去，叶澜也没醒过，按着大夫的说法，可能是他没有意愿清醒，他实在太累了。

但萧崇带来的饭菜可是分外的不合叶澜胃口。

他蹭了蹭萧崇的肩膀，“快点。”

大夫又提醒叶澜除了伤外，神状况才是最该担心的地方，他一直没睡过觉，又于密集的审讯之中，可能已经衰弱到无法救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