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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后来有大人们解围，这一茬才算勉强揭过。

祁乐差点被推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大人们被这变故吓了一，一时都噤了声，梅雪冷下脸，呵斥的话还没出口，祁乐就又跑到程希至面前，嘟着嘴看了他一会儿，把脸又凑过去说：“我妈妈跟我说过不能随便亲别人，但我见到你太高兴了，所以没忍住，你要是不高兴，你亲回来嘛！”

程希至偏过脸，没理他。

祁乐也不死心，把脸越凑越近，整个人都快怼他上了，程希至实在受不了了，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走开。”

程希至从没被人亲过，当时都吓懵了，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推开祁乐，冷着一张脸看他。

孙佩玉人很大度，只当他是害羞，也没在意，带着他们就进了院子，没走多远就朝不远花园里喊了一声：“！别玩儿了，你梅姨和希希哥哥来了！”

可程希至之所以是程希至，自然也有属于他的不可磨灭的印记，例如当初江凛言看到的那个他，也是真正的他，那是没了祁乐的百般迁就之后，骨子里冷淡自我的本又

程希至跟着梅雪抵达祁家的那一天，是冬末初春时一个难得的好日子，金乌高悬，青空飞白浪，这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一个全新的、灿烂的开端。

他敢肯定的是，若是他没有在祁家待过那两年，若是祁父祁母对他哪怕一点不好，若是祁乐哪怕针对他一点，他的以后都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程希至的人生也从此，悄然希至矣。

照单全收，所以他一直没有和他妈妈说。

那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自私？阴暗？没有爱？或许都会吧，但谁又知呢？

程希至在祁家那两年，方才初次了解到家庭和睦、父慈母爱、兄友弟恭是什么模样，在这之前，这是他从来都不敢去想象的场景。

梅雪牵着他进祁家大宅的时候，祁父祁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祁母见到他的时候高兴坏了，嘴上连连夸着就要来抱他，不过他当时躲开了，程希至少有和人亲密接，纵然是她妈妈，也只是很少的几次拥抱而已。

只是，一开始的‘你走开’，是真的想让他走开，到了后来，就言不由衷了起来。

祁乐是个脱的子，喜欢就一定要表示出来，所以他迈着小短儿一个出其不意就窜过去，搂着程希至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他听到他妈妈的喊声立刻就关了水，在他妈妈的数落声中跑到了程希至面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脆生生地说：“希希哥哥！你好漂亮，我喜欢你！”

这些可能组成不好的程希至的因子，已经在那个温的午后，灰飞烟灭在了朗朗晴天之下。

程希至顺着看过去，看见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孩子在花园里玩水，他拿手掌心堵住水的出口，一绺绺的小水就从指里蹦出来，洒得他上脸上到都是，可他却笑得很开心，大眼睛里满是粼粼的水光，在太阳底下看着尤其耀眼。

初见的情景好似就奠定了未来的基调一样，祁乐在后来的两年里的最多的事就是缠着他希希哥哥，成天跟个小傻子似的，不程希至对他多么冷淡，他始终不厌其烦地喊着‘希希哥哥’，而程希至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还是‘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