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之人，习惯漂泊。”

裴博远有些忧心：“大师从前出门不曾寻过寻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随随人：“无事，不过这次出门时间长，这才想多啰嗦几句。”

“寻儿，看世间杨柳，哪一棵不枝叶交缠，但风静了，枝条循着生长自会捋直。”

裴博远点：“即是如此，大师请便。”

陶施嫌弃：“除了废话没别的了。”

“既是如此，何不顺应天。”

裴寻同他招手，见历练归来的少年快速下走到他跟前，忍不住绕他一圈，啧啧称赞：“比几个月前更厉害了。”

陶施驾向京城奔去，远远看到一袭白衣立在城门旁，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扩大，挥舞着鞭喊：“裴寻！”

随随人有些感伤，说：“寻

裴博远惊讶：“大师前几日才回来，怎的又要走？”

到了前厅恭敬地听父亲和师父闲聊，话题蓦然转向他，只听裴博远叹气：“这孩子现如今越发令人捉摸不透。”

陶施很高兴的样子，喝了很多酒，楼下人来人往，邻桌的人换了又换，只有他二人痛快浊饮，一直到夕阳西下，西方织起了彩霞才作罢。他嘲笑着站也站不稳的陶施，看他被随从带走，拒绝旁人带他回家，坚持要自己走回去，结果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连如何回的府邸都不知。

裴寻咂：“真是小心眼，不过损了你一句记到现在。”

陶施认真附和他：“离魁更近了。”

裴寻挑眉：“是吗？长高了还是俊朗了。”

陶施恶作剧地拍了拍裴寻的肩膀：“这才像样子。”

湛蓝的天空掠过几只飞鸟，不留影，只留声。湖边师徒二人影被风乱，二人望着湖水，看湖面波光粼粼，是天机，或是禅理等人悟透。随随人虽为家弟子，实则释儒皆信，在他看来万物皆有相通，无论哪个学派都有着相同的，因此他四游历，想寻得源。他想起初见裴寻时，一鲜血狼狈，疼的面目扭曲，还是不肯叫出声来，甚至没有挣扎，或许挣扎过了发觉无用，任由同样虚弱的狼撕扯他的手臂，尚有一丝生息却没有求生本能。出手救了他，但已药石罔也，本该是被阴界带走的灵魂，不想太过心，违反天以在黑狼中发现的狼元救他一命，逆行天理，想来天罚将至，命休矣。

随随人甩下拂尘：“我又要出远门，临行前想嘱咐寻儿几句。”

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疼不已，躺在床上盯着帷幔出神，下人的声音将他从神游太虚中唤醒：“少爷，随随人前来拜访，老爷让我告知少爷一声。”

“我心中无风，哪来枝叶交缠。”

酒楼里，陶施用筷子敲着桌子：“感觉你变了很多。”

裴寻：“备好了酒，只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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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声音出口是说不出的沙哑。

“天是什么？旁人既无，我要它何用。”

裴寻被那几下拍的直咳嗽，拿扇子敲敲他的肩膀：“这几下算让你了。”

裴寻将低得愈深。随随人看他一眼朗声笑：“都说知子莫如父，寻儿现如今正定，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裴博远勉强接受这种宽：“想是如此。”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