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百忍的脸上，可凤昭明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百忍对凤昭明的感情，便如逆风执炬。

“……”

凤昭明低看着百忍仿若熟睡般安稳的脸,一声未吭。

百忍喃喃：

“仙儿，别哭，别哭。”

百忍再也忍耐不住,他紧紧攥着凤昭明前的衣料,抽泣着说：

他明白百忍这次前来，是想要凤昭明亲手送他一程,从而洗清凤昭明放走百忍的污点，以保凤仙君日后仙途顺利,登临仙尊宝座。

百忍难耐的转过去,浑颤抖。

天地万物,有如无物。

百忍笑：“仙儿入泥入水为我，只是我不识好恶……仙儿，我准备好啦。”

第一缕阳光透过纸窗,映在百忍满是血污的脸上。

“你不必说,我懂的。我都明白。”

凤昭明施展出来的结界阵法正在失灵，门外大量嘈杂的辱骂声犹如海啸般，奔腾而至，从结界隙之间，挣脱而出。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么难……”

情至深，心意相通，言语无用。

“嘘。”凤昭明将百忍的眼泪都藏在手心里紧紧攥住，他凑到百忍耳边,轻轻的亲着百忍的耳侧。

“……天亮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

临死之前,百忍想再来看他最后一眼。

“……”

有剑兽族的族人均对此说法深信不疑，他们与凡人缔结契约，以凡人心魂为代价，诞下子嗣。

他深深低下了，眼角似乎也有泪光闪烁。

他叹了一声，低声：

第222章

“你被妖孽迷惑,色令智昏……”

听着这话，凤昭明微微颤抖起来。

念之人，逆风执炬，必然有烧手之患。

“仙儿，这些年来，我在你边，我……我是不是让你很辛苦？”

直到百忍面上满是泪痕，凤昭明才抬起手，轻轻了。

他们自云暗九天，坐至日出旸谷。

倚在凤昭明怀中的百忍忽然睁开双眼，眼中无神，却并没有睡意。

在这之后,凤昭明与百忍便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再没一人出声。

百忍的侧脸贴在凤昭明的膛前，打了他的衣衫。

“我好后悔……”

“……嗯。”

看到凤昭明这样，百忍直忍得浑发抖，他勾了勾嘴角，表情扭曲，想要出笑容。

其实，尽百忍什么都没说,但是当他出现在凤昭明眼前时,凤昭明便懂了。

“我为什么相信了呢？如果我没有那件事，在那个凡人求救时就停手该有多好。”

百忍眼底有剧烈的情绪波动，他阖上眼，长长的泪痕顺着眼角到下颌。

“我这一生，何其有幸。尽你不说，可是那一次，你放我逃走，我便知，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我。”

凤昭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

“凤昭明，你莫要躲在屋里装死。”

周围静谧无声。

“……我为什么那么蠢。”

百忍微微一笑，他抬起手，用指尖仔细抚摸凤昭明的眉眼，然后紧紧搂住凤昭明的脖颈。

凤昭明充耳不闻，他只是如百忍所愿，低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凤昭明搂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