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扯发。

他发狂地撕咬着自己，右手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他又把左手进嘴里，这目惊心的血肉模糊，这钻心锥肝的疼痛，让他忽然清醒，这青天白云下摇曳的紫竹和翩跹的蝴蝶，本，不是，梦？

第5章

“什么意思？”

秦子再冷笑：“方小汤不是我们这边的，未必会是他们那边的。”

方小汤吓得猛退几步，却绊到台阶跌坐下去，尾椎骨硌在台阶上，痛得他半天不过气，他咬牙站起，慌慌张张跑开。

李路从食堂出来，看见方小汤风一般从前掠过接着飞卷出校门，他不确定地额，以为自己眼晕，50米跑没及过格的方小汤能有这速度？

啊！

日暮乡关何是？【1】

秦子再不理会直觉的叫嚣，停下来四打量，是自己走太快还是搜查太仔细，竟与别人拉开了大段距离，看来短时间内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他叹口气靠近点，看清那黑影确实是麻烦方少。他喊了两声方小汤，没得到回应。

他撕开脚步。

“喂，方小汤，没这样玩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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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再点：“看起来是个没心没肺的公子哥，起事来却很有深意，连陈志林也碰了一鼻子灰。”

不！

这对话，完全是大哥和五哥的口吻，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更痛！

方小汤在路上狂奔，他不知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哥哥们彼此为敌，也把自己树成敌。府里人人称自己为爷，可有谁真当自己是爷？连夫子们也各有各的效忠对象。就今天晚宴时，叶夫子还捧着坛女儿红说是三哥送的好酒――等等，那女儿红……

方小汤猛把右手进嘴里狠咬一口，痛！再咬一口，牙印灼灼，更痛！

他撕破咙。

归――

逃！

“嗯。”

以为是梦后就停滞了的感蜂拥而出，许多没注意过的细节在脑子里走观花。那醇香得不同寻常的酒啊，左手腕上目惊心的伤疤，醉眼朦胧中所见的割腕少年……

“方小汤这人不简单，告诉他们防着点，别被他整到。”

秦子再刨着饭不说话。

清新的梦境里，赤地充斥着现实里的龌龊勾当。

迷乱的魂魄像风筝般飘出，却不能自由翱翔。那奋力奔跑的肉紧拽着风筝线，拉着哭泣的灵魂，东倒西歪游走在陌生的城市。

两人简单讨论几句，快速吃完饭回教室午睡，他们都没发现离台阶不远的实验楼拐角，紫竹林里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秦子再很是疼，他不想那个发现方小汤的人，可生活就这么戏剧化，方大钧公司几百号人，五中全老师，整个9班整个3班都出动，偏偏方小汤躺在他的搜索线路上。

“陈少那怂货，天天得瑟家里有几个臭钱，一见方小汤就蔫了。”

在他们多个方小汤，我们就吃亏了。”

手电筒光的尽有个异于周边物的黑影，一定是方小汤！

郭颂阳皱眉想了会儿又说：“这方小汤也神奇，哪像是……”

因为三哥说在江南看到过李嬷嬷，于是自己急跑去三哥的府里打听，只那一回亲近，就此变成了三哥的同党和大哥的眼中钉。可终究是没见着李嬷嬷啊，佯装关心别人最关心的事情不过是三哥惯用的拉拢人手段，早就知，可还是上了当。

紫竹林在风中扭曲，竹枝扫过他的脸颊，像五哥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