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慴小她两岁，是颜允璋年过半百，与正妻林氏好不容易得来的独苗苗。

        “你先出去。”

        只是不知何故，明明没有她的破坏，李珣却未与长姐定下婚约。

        两月前，颜媱频频遇险，大小意外不断，几次死里逃生。

        颜瑟是唯一的例外，只有她能让颜无慴收敛所有獠牙利爪。

        不及防之下，颜瑟被吓得不轻。

        没用的废物蠢狗，真是不乖呢。

        好在没什么大碍，她竭力平息浑止不住的轻颤，摇摇：“无、无碍。”

        “既事已至此，无慴又待如何？”

        整个颜府上下，无不惧他。

        “都怪我今日有要事不在府中，否则绝不会让四姐姐遭这等折辱！”

        颜瑟似笑非笑，青指尖漫不经心爬上少年的殷红的，亵玩似地拨弄点指。

        颜无慴霎时息沉，躯僵，只觉一阵酸从尾椎骨由下至上蔓延开去，顷刻间点燃周血，最后汇于一，灼紧胀得令他发疼。

        然后便是这回，有人在她每日进补的参汤中下了剧毒，被馋嘴的猫儿误食，立时便惨死当场！

        庄子上的日子固然清苦，不过只要能远离京都，远离颜家，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深无尽晦暗里，似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正跃跃试，让他几乎克制不住，隐隐期待被冒犯更多。

        无人可知，颜尚书府暴戾恣睢的小少爷，不过是一条匍匐在她脚下的狗。

        复又被人偷了贴之物，造谣生事，闹得满城风雨。

        颜瑟懒得听他那些无用的废话，另一只手略有不耐地掐起他的下巴。

        炙热的目光牢牢锁定颜瑟，舍不得移开半寸。

        先是在中的中秋宴上被人推下镜湖，险些溺毙。

        月娘一惊：“小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四姐姐！”

        等长到八岁，到国子监进学，真正见到太子李珣以及周奉朝，她更是敬而远之，避之不及。

        若不是颜瑟很清楚这些全都非她所为，恐怕她自己都要信了。

        颜瑟既绝望又不解，她本什么都没过，为何结果还是如此？

        虽然如此，但颜瑟还是等到熬过及笄礼数月有余，才敢放下心中大石。

        月娘正待对驾车的夫发作，一略显少年稚气的嗓音便裹挟着疏星朗月袭近——

        少年不答，压着急躁应付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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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颜瑟没料到，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帷幔猛地被人掀开，红齿白的少年是挤进仄车厢，满心满眼都是颜瑟，小狗似的巴巴凑到她跟前儿。

        自从六岁那年宛若噩梦骤醒，颜瑟便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对外一定要谨言慎行，良善谦和，绝不与颜媱起任何争端。

        颜无慴知事起，便较之常人更为偏执暴。

        打发走月娘，狭窄的车厢里便只剩下颜瑟和少年。

        不知是颜允璋怜爱，从小过于放纵，还是打娘胎里就先天残缺。

        偏偏今日她命垂危之际，这条狗竟未出现……颜瑟清眸微凉。

        虽然还是要被关到庄子上，但颜瑟此刻镇定下来仔细一想。

        幸得月娘手疾眼快将颜瑟护住，才让她没有被惯甩出车厢去！

        可见，未来走向已经与预知完全不同。

        那只掐着他的小手柔若无骨，温凉，并不让他觉得难受和冒犯，反倒是引得他心下难耐，莫名焦渴。

        若是不注意惹恼了他，饶是颜允璋与林氏都招架不住，非得让他打杀几个下人，见了血方可罢休。

        “无慴，更深重，夜路难行，不必送我。”

        “小姐，你怎么样？”

        颜无慴立即噤声，无辜地望着颜瑟，并未挣扎反抗。

        颜允璋怒不可遏，果然如颜瑟预知中的一样，要打月娘板子再发卖出去！

        此刻他便如颜瑟砧板上的鱼，只能任她施为。

        就在她决定干脆和月娘同死，好过让月娘受尽折辱时，竟是颜媱站出来替她求情，才让颜允璋松了口，保下月娘一命。

        年岁愈长，子愈发乖戾残忍，难以捉摸，

        倏地，正疾驰着的车猛地一个急停，被缰绳死死套住的儿剧烈嘶鸣！

        而这桩桩件件，经查以后，证据无一例外，全都指向颜瑟！

        “四、四姐姐放心，无慴早已另寻一富庶繁盛的庄子，绝不让姐姐受……受半点罪。”

        颜瑟随意拢好少年额前略显凌乱的细碎发丝，无奈而纵容。

        颜无慴一把捉住颜瑟皓白如玉的手腕，紧攥在掌中，眉宇间尽是愤懑戾气。

        很快玩腻了，转而又恶意用力摩挲，重重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