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继续说。”沈纶笑了笑，柔和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愠色。

“那我该怎么？”

“这么严重么？”季碧菡手中的凉糕掉回到了碟里，“可谁说他无罪啊！他…”

“可去你的！”季碧菡去推沈纶，沈纶懒懒地挪了挪步子，然后回对季碧菡说：“对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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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问你一次，可是真的气消了。”沈纶问。

“第三，你应该知邱奇的背景，你是工尚书的女儿，你不怕，可李翠兰一家不是，你这次为他们出了气，邱奇是心狭隘之人，你走之后，他们会受到更可怕的报复，你不到时时刻刻都保护着他们一家三人”

“行吧，就说我又错了…”季碧菡很是沮丧。

“你说要上告朝廷严惩抬价药商，至宝丹是缓解瘟疫之症的良药，其原料冰火草大多产自南方云国，赵欢殿下将云国皇帝俘虏入京，本就世仇的风国云国更是交恶，冰火草难以获得，加之丹药制作工序复杂，成本不可同日而语，风帝信任东厂，迎春堂如因此被罚，在成本和惩治面前，京城就没人敢卖至宝丹，如今瘟疫染病者大有人在，没了丹药，更多的人会受害。”

“谢我？谢我什么？”季碧菡停住了手。

“你说你说！”季碧菡挥了挥袖子。

“可…可…”

季碧菡点了点，她方才一腔热血，哪儿想到这么多。

“既然渴了就先。”

“让我们这几十号人都免受了肉之苦。”

季碧菡和沈纶走出了点心坊，方才的闹剧仿佛是投入湖中的石块，涟漪过后再也无影无踪，街坊间的一切恢复了平静。

“你没错，你所大快人心，只不过你不应该这么。”

季碧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懊恼：“你这样看着我，我哪里还说得出来？”

“我还担心你误会了，”季碧菡尴尬地说，“老大对你们动了手，你没事吧？”

“邱奇殴打李翠兰一家并未伤及人命，这种事儿不归朝廷，属于市井纠纷，由当地里甲协调。至宝丹一事，今夏瘟疫无数市民发病，至宝丹供不应求，价格高升，是有缘由。”

“那我可以说话了么？”

季碧菡点了点：“消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有的命运，在这谲庾多端的京城，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哼！”季碧菡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瞥了眼面前的那杯清茶，懊恼地蹬了蹬脚。

“季大人在我面前在看着呢，不好好当差，怕是又要被穿小鞋了。”沈纶耸了耸肩。

这时小二端着一盘径直的黄米凉糕上桌了，沈纶又将凉糕推到了季碧菡的面前：“甜食有助于消除烦恼，从而使人心情愉悦，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不叨扰季大人了，告辞。”沈纶转离去。

“呃…走了？”

“喝了茶，气消些没有？”

“第一，你是东厂监临官，只有监临之权，没有执法之权，公然聚集兵司围殴无罪商贩，且不说传到圣上的耳中怹会怎么想，若是为季家或是太子的政敌所知，今天你的事，就是明天季家倒台的引火线。”

“没有！”

季碧菡气鼓鼓地用木筷夹了一块凉糕，小小地咬了口，绵香糯。

第25章第二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