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来到大楼的高层，这几层规划成了酒店，也是原始森林旗下的，装修得富丽堂皇，像法国皇。穆舟心里啐，这些暴发，总是钟爱欧式风格，却把元素堆砌得一点都不耐看，俗气得很。

        下半张脸有点面熟，在哪里见过。穆舟有些发愣，脑海里飞速排查着这些天接过的，有印象的人的脸。

        “我之前见过她，不算认得……”穆舟回过神，帮温一起，把尸装进袋子里，拉链被拉上时，穆舟意识到，她以后再也看不见阳光了。德感轰然炸出，包围了穆舟。

        她清晰地记得那家店，是只服务女人的，可她怎么会出现在一群男人的床上……有很大概率，她是被强迫的……

        温却在这时，察觉到了危险。她相当迅捷，飞过去，扑倒了穆舟。她们倒在地上，发出闷响，穆舟还在状况外，温死死地压住她，不让她起，两人现在和一包裹好的尸，一起藏在床边的隙里。

        窗帘拉上了一半，房间里亮着氛围灯，床被圈在铁栏杆里，像一个鸟笼，墙上挂着用来囚禁的十字架和手铐脚镣，桌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用来待的，口球，鞭都是小儿科，浑尖刺的异形假阳有好几个，甚至还有几块烙铁，被人用过。

        尸就被吊在床中间，双手被举过，紧紧绑着，连着鸟笼。用过的避孕套扔了一地，木地板上还沾着些不明，以至于空气中，都弥漫着腥臭，即使是酒店的香氛，也没能盖过，种种痕迹昭示着，这里不久前进行了一场淫乱而变态的群交。

        温用雇主给的一次密码开了门，粉紫色的灯光立刺入眼睛，显然这是一间情趣套房，纯狱风。

        穆舟还是不可避免地发怵了。

就是暴发。

        穆舟感到恶心，只得小心翼翼地和温走进去，这可比踩到一滩血要恶心多了。

        温正要把尸装袋，穆舟拦住了她的手，喊了一声，“等等！”

        穆舟知她，她们有过一面之缘。是那家风俗店，她是那晚和自己闹了点不愉快的护士小姐。尽如此，穆舟还是感到一整晕眩，脑子里一下充满了复杂情绪，她汗直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每一个死者都死得不明不白，每一个死者都被理干净，只需要资本家们出点小钱。

        死者是女，赤，发散乱，末端有被烧灼的痕迹，双眼被眼罩蒙蔽，上的鞭痕，淤青数都数不清，肤上还有被烙熟的组织，让人看了心惊胆战，穆舟控制不住地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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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鬼使神差地去揭死者脸上的眼罩，而温没有阻拦她。看到穆舟呆愣住的表情后，她才开口：“你认得她？”

        她还没有全僵，死亡也许就发生在昨天夜里。这件事在仙人掌市，有可能成为一个秘密。

        到死她都是跪着的姿态，关节已经僵了，穆舟一放手，尸就屈膝倒在了床上。穆舟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不知怎么的，有种熟悉的感觉。

        收尸人可不止她们两个，她们不，也有的是人去……

        “看来是个可怜人。”温叹气，去解绑着死者的绳子，穆舟帮忙扶着尸，她瞥见尸的小腹上的斑，想到死者应该是被致死的。不过，本没机会让法医去验她的死因，没过多久，她就会被埋进土里，在一颗仙人掌下。

        但她现在的境，容不下她在这里大发慈悲。死人与她非亲非故，她只要照就好了。也许温，只是为了钱……也许她也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