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有序地摆放在花园中，比人还高的花朵阻挡了视线，让这里成为了弗罗斯特学院的“表白圣地”。

        “我可以吻你吗？”方念之突然问。

        “后来我发现，我的母亲只是把我给忘了。在她想起我来以后，倒是也给了我不少补偿。既然尽到了她的责任，那么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从客观的角度来讲，我认为她是个值得我尊敬的战士。”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方念之用手指按住他柔的，堵住了他似乎要脱口而出的敷衍答案。“我想在学院里跟你爱，你觉得可以吗？”

        “那你为什么想要吻我呢？”墨菲斯特固执地问。他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这让他有一点想要立刻用空间法术离开这个地方。如果是换个人这样问他，他恐怕会立刻让这个人消失在世界上，但是方念之是他唯一的学生，终归还是不同的。

        “我的任务确实已经完成了。”方念之凝视着他，黑沉沉的眼里暗涌动，“这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

        在说这段话时，他的眼里只有漠然。魔族并不是重视亲情或是家庭的物种，作为父母最基本的责任是为孩子提供足够的资源。

        墨菲斯特沉默了，他很少不基于任何利益考量而出决定，此刻的这个选择让他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出答复。如果说昨天的欢爱是基于肉本能的望，那么现在的这个吻，他又该用什么来衡量呢？

        墨菲斯特的息变重了，他仍旧睁着眼，那一潭碧绿的湖水此刻覆上了雾的纱，变得朦胧了起来。他的也起了反应。方念之恶劣地用膝盖去弄他，让他浑发颤，只能靠在树上，被动地承受她的亲吻。

        “我不知。”墨菲斯特的心情十分复杂。他的生活一向很简单，充斥着政治斗争、战斗、还有日常事务。对于任何的感情问题，他一向敬谢不。大分的追求者都铩羽而归，小分特别执着的最终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不觉得这是人类追求的那种“爱情”。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产生如此烈的情感的能力。很显然方念之也并不备这样的感情。那么这是出于占有吗？方念之想要占有他吗？他想要被方念之占有吗？

        “他们都死了。”墨菲斯特轻松地说，仿佛这不过是死一只虫子那样。他的双眼中毫无波澜，就像是平静的湖面。

        单纯基于理，他似乎并没有办法作出选择。

        “那些想要欺负你的魔族，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我想，仅此而已。”方念之并没有给出一个煽情的回答，而是非常直接地说，“原因可以有很多。这里的风景很好，老师长得很好看，人类里的荷尔蒙作用，这里的魔力场适合亲吻，老师的嘴亲起来很舒服，我很喜欢――总而言之，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并不需要多么有逻辑的理由。”

        “为什么？”墨菲斯特看着她，罕见地显出一丝困惑。“我可以理解这是你的任务，虽然我从来不知      ‘游戏’有这么奇怪的任务，但是你昨天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我想那应该足够了，你的奖励也已经兑现了。”

        “你没有拒绝，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这一次，这个吻比昨天要温柔细致，但仍带着侵略。她将墨菲斯特按在一株银白色的树木上，分叉的尖扫过他口腔内的每一，又去挑逗他感的上颚。

        “你喜欢吗？”一吻结束，方念之着气问他。

        “如果你想不出来，那我可以帮你决定。”方念之看他犹豫了许久也无法给出答案，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抬起注视着他碧绿的双眼，那里面的湖水似乎起了波澜，不复从前的平静。

        “她确实不算个好的母亲，但我也从未渴望过母爱。或者说，亲情。”他讽刺地说，“我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产物。我与她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大分时候是家在照顾我。我幼时并不算好，也少有魔族知我是贪婪的孩子。总有人把我当作可以随意欺负的小可怜，但他们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