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没有异议。
桓云虽然还是没有睁眼,还是轻轻点
。
两艘符舟直接进入云上城,沈震泽亲自迎接。
徐杏酒便将“事情经过”娓娓
来,许供奉用心险恶的设计陷害,老真人桓云恰到好
的次次护
。
然后遇上了这位同
中人,先前在自家集市上卖符箓的高人前辈,在那座机关重重的仙府遗址当中,共渡难关。
沈震泽听得一惊一乍,好一个险象环生。
至于到底是如何脱困,别说是徐杏酒,便是桓云都被蒙在鼓中,所以沈震泽愈发觉得两名弟子,此次下山历练,实在是福泽深厚,才能够安然返回,不但没死,还带回了白玉笔
当中的几件宝物,已经殊为不易。沈震泽二话不说,便将方寸物当中的四件宝物一分为四,老真人桓云,姓陈的前辈高人,徐杏酒,赵青纨,每人一件。
桓云推辞不得,只好先挑,挑了一件品相最差、品秩最低的仙府
物。
陈平安很不客气,大大方方直接挑了一件最有眼缘的,是一幅蓝底金字云蝠纹对联。
“山外风雨三尺剑,有事提剑下山去;云中花鸟一屋书,无忧翻书圣贤来。”
徐杏酒让赵青纨先挑,赵青纨眼神幽怨,徐杏酒想起那位剑仙前辈的教诲,便不再拖泥带水,先挑了一件。
由于事关重大,有涉及到一位云上城首席供奉的叛逃,所以这场只有五人参加的庆功宴,很快就散去。
沈震泽当然还要与徐杏酒反复推敲此事,不是信不过这位最
重的嫡传弟子,而是担心有徐杏酒没有想到的关键环节,他沈震泽当师父的,当然就要帮着补救一二。
说实话,很多时候沈震泽都觉得自己这个金丹城主,
不上徐杏酒这位弟子。
只不过这种天大的实在话,说不得,只能放在心里。
在沈震泽修
之地的密室,赵青纨就像以往一样,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师兄徐杏酒与师父言语。
只是一想到最敬重师父的徐杏酒,结果在今天那么用心用力地蒙骗师父,虽说没有半点坏心,可到底是一桩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新鲜事,赵青纨便忍不住嘴角翘起,低下
去,掩饰自己的那点笑意,只是笑着笑着,便有泪珠悄然
落脸颊。
沈震泽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
“青纨,怎么了?”
赵青纨便有些慌张,手足无措。
徐杏酒笑
“师父,下山之前,青纨总说自己是个累赘,不过那会儿是当个笑话说给我听的,结果回
一看,咦?发现还真是,所以来的路上,便是这般哭哭笑笑了,师父你别
她。回
我骂她几句,修心不够,不过骂完之后……”
徐杏酒自己笑了起来。
沈震泽疑惑
“怎么了?”
徐杏酒站起
,作揖拜礼,郑重其事
“恳请师父答应我与青纨结为
侣。”
沈震泽哈哈笑
“师父不答应有用吗,你们也不答应啊。”
赵青纨抬起
,悲喜交加,伏地放声痛哭起来。
沈震泽望向徐杏酒,这位金丹修士的神色,有些凝重。
徐杏酒朝他摇摇
,眼神清澈。
沈震泽便不再过问。
天底下任何一位金丹修士,兴许境界有虚有实,修为有高有低,可是心智,绝非常人能够媲美。
可能金丹斩杀元婴这类壮举,几位罕见。
可是金丹能够以谋略坑害元婴,不胜枚举。
不单是金丹如此,境境修士皆如此。
修行路上,如何能够不小心?
陈平安在云上城暂住在一座宅邸当中。
正是龙门境老修士许供奉的私宅,这位云上城只在沈震泽一人之下的大人物,并无亲眷也无弟子。
所以陈平安清清静静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