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

法华寺。

慧明思索了一番，告诉楚言，“依我看，此鬼当是画鬼。画鬼与常鬼不同，他们上怨气鬼气都极淡，且法力低弱，基本上不会害人也害不了人。画鬼一族有一喜好，准确来讲，应该是本能。他们喜欢追逐相好的人并作画。”

慧明见楚言这般，眉峰略微往上拢了拢，“这么难开口？倒是一点不像你往日作风啊，言师弟。”

“怎么不进来？”

怕光，少食，无影。除了鬼，他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别的份。

“喜欢阿言，自是喜欢阿言的一切啊！”

须臾之后，慧明怔住，看着楚言，“噬心蛊！你怎么会中这种蛊？甚至，甚至还”中了这么多年

不曾在意的很多细节浮现脑海，他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慧明

“施主？”

楚言垂眸，心失言了，他既已离开师门，这声师兄，便也不该再唤才是。

“要怎么喜欢呢？阿言。喜欢到即便被你剥了，还要不死心地来缠着你，这样，足够么？”

开门的是个面生的小沙弥，他对着楚言微微躬，双手合十，问，“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小沙弥接过，再一躬，便阖上了房门。约莫一炷香后，楚言等到了小沙弥的回音，也被他牵引着成功踏进了寺庙内。

行至大堂跟前后，小沙弥止了步，对楚言，“慧明师兄就在此内，施主请进。”

“那，慧明师兄呢？”

“师兄常与鬼怪魂打交，我想问师兄，什么鬼，不以人的气为食，甚至，会因此而陷入痛楚？”

“阿言，是最最好的人。值得所有美好的事物。”

“画鬼喜爱致的，他们这一族啊，常受不住引诱而与自己想画的那人行鱼水之欢。对于一般的鬼来讲，与凡人交媾，可以食气增进修为，但画鬼，他们的往往受不住凡人气，会出现崩坏。”

楚言从袖口掏出一串佛珠，递给小沙弥，，“烦劳小师傅代我把这个交给他，他若见了，当是会肯的。”

苏瑾，兴许是个鬼。

“我想求见方丈，不知他老人家可方便？”

伴着青丝颜色的加重，苏瑾眉蹙得也越来越紧，像在忍受莫大的痛楚一般。楚言没再继续观望，仓促穿上衣物便往外走，怪鬼魂一，非他所长，他得去法华寺请教师傅师兄。

“抱歉，施主，方丈现今不在。”

“啊，那个，他，慧明师傅，在吧？”

“阿言其实很难过吧？”

都是假的。

【27】入魇

“师、师兄。”楚言开口，有些结巴，他意外又欣喜于自己还能听到这声师弟。

楚言听到这里，本是平展开的双掌，不由自主地合紧了。指甲扣进血肉间，疼楚让楚言暂时稳住了那涣散的心神。

跨出房门，楚言响哨，待柳鸣泉出现在面前后，便下令，“你守在屋外，别让人打扰了她。我有要事出门一趟，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橘红色的光影笼罩在高塔之上，群林环绕下，清风一拂，树叶沙沙作响，惊鸟便成群飞起。楚言的目光从远收回，抬步跨上最后一级台阶，接着，便叩响了法华寺的大门。

师兄？小沙弥被楚言这声称呼给整懵了，呆呆发问，“施主是？”

“在的在的，只是慧明师兄即将成为我们下一任方丈，事务繁多，不知他可否有空面见施主您。”

床上女子瓷白的肌肤上遍布吻痕，楚言认得那是他制造出的痕迹，让他惊异的是，除了红痕，苏瑾上还漫出了血状的青丝。

“有劳了。”楚言过谢，临了要迈进房内，却生出了丝近乡情怯的心思。当日为了复仇大计，毅然决然离开了师门，如今

楚言没说话，慧明也并不，只是为自己前面的问起了阐释，“你这自尊自强的子，会来找我，想必是碰上了难，不然，你也不会来，对吧？”

楚言闻声望去，便看见僧人的影，他站立在金樽佛像前，手上正转着佛珠。楚言走近，面色有惭，齿几番张合，却没吐出一个字。

疼，为什么，会这般疼？楚言屈起膝盖，牙关打颤，手也在颤抖。慧明被楚言的异状惊到，连忙蹲来到他面前，又拉过他的手为他把脉。

脑海中不断闪过苏瑾曾说过的那些话，楚言蹙着眉，手捂着口，竭力压下自己间的血腥，但他还是没能忍住，鲜红的血溢出了角。

“不是怕，只是不忍这些脏了你。”

那些画，不过本能驱使，而蜜语，亦非情时自然而然的，不过一番哄骗。

“你想说我们很对？”

“说吧，遇上什么事了？”

慧明还在继续说着，但楚言已听不下去了，他满脑子都被“本能”这个词所充斥了。角溢出苦笑，心里的伤口更在不断扩大，楚言喃喃自语，“假的”

“我喜欢他，包括他的小病。”

“所求什么？求你一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