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以求，因而价值连城。这样的异宝化成齑粉，穿入蜈祖的颅中，说不定真能取代因衰老或外力而伤损的感官，暂时拥有等同视力听力的超强感知，也是有可能的。

        与其说是异能，倒不如说是回光返照。

        嵌入的珠碎毕竟是外物，极不稳定，便在伤口愈合之际，也可能轻轻一动偏离原位，使异感退化乃至消失。但天蜈老鬼说不定连心智都被灵珠碎片给炸坏了，同疯子也没甚好说的。

        只是少年不觉得他只有疯而已。

        炼蛊、符箓、缔命……难是……

        “你小子很聪明啊！老子嗅到你转对脑的味儿了。”

        老魔咧嘴一笑，黑长的蟾嗦嗦搅转。

        “这是专为你设的局，你来阻止我啊！”瘦猛然蹬出，劲风几乎割裂残剩的筒，出带着黑色交错虎斑的暗赤肤，得自五邪蛊中“黄睛火龙”的强大跃力抢在少年之前，越过他后的血箓尸堆，从中捞出未分高下的三枚女阴蛊虫，落地瞬间使劲一，连同养蛊的残肉迸成了金虹色的浆泥！

        长孙旭晚他一步，出腰后军刀挥去，天龙蜈祖信手一，纸似的将钢成一团，枯爪乘势直进中，轰得少年倒飞出去！

        冼焕云便是绝命在同一招下，千钧一发之际，长孙旭双掌本能圈转，使出的一式“掷首陴外”，将最致命的一击拨了开去；余势所及，背心重重撞上人首塔，撞得颅轰然摊散，出其中的铸铜金来。

        长云寺大雄宝殿前的佛陀坐像，据说是昔日大日莲宗所遗，高两丈，在东海丛林甚是有名。影城高层不好佛法，风气所及，长孙旭自是从未听闻。

        千年古物被老魔拿来当堆叠人首塔的支架，少年撞得几呕血，摔落巨佛的双盘间，勉力扶着厚厚铸铜外壳起，猜想前心后背不知断了哪、或者是哪几的骨。

        散落一地的颅间，依稀能见用鲜血混异物绘出的巨大图形，色近枣黑，勉强能与血污区别，长孙旭毋须细看，已知猜想不幸成真。人首塔并不是为了养蛊而堆的，遮住地面的符箓才是老魔的目的。

        天龙蜈祖发现没将他打成烂泥，嘿嘿笑：“好，得上老子设局，赚你入瓮。要不是宝珠开启了灵智，老子没想过狱龙能这么用。”

        （他……他知我得了狱龙……）

        是我大意了。“当你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便是要搞砸的时候。”传授他神掌的那位前辈在棋摊与他捉对厮杀时，曾这么说。“你瞧，你要输了。”那是他一次在杨柳岸落败。

        天龙蜈祖若能以“五命通”与五邪蛊缔命，在赤蛇、铜蜈等五至毒邪虺亡后，引回缔魂邪力，借以得到其力量，有没有可能在一个更大的法阵里，与更多更强的蛊虫缔下魂结？这样一来，就只欠一个能将它们一口气杀光的力量——

        “你若逃走，老子就继续在长云寺养蛊，慢慢地杀，悠闲惬意。”天龙蜈祖笑：“但你也可能着当出鸟，想在那小花娘面前威风一把，这也好。只是出鸟死得早，你小子没想仔细罢？

        “待老子从你的尸里挖出狱龙，与它缔命再杀掉，狱龙的力量便归我了，自产自销自宅宰杀，你看多好的一条龙！”

        长孙旭拳，略微活动胳膊。好在双臂的骨应该没断。

        天龙蜈祖全未考虑女阴狱蛊的传染，事实上传染对他有利：源源不绝的新蛊既伤不了他，捉来缔命又能增强力量，何乐而不为？

        长孙旭必须摧毁全的女阴狱蛊，但如此一来，消灭的蛊虫将通通成为老魔的力量，何止两难？简直就是死亡循环。快想啊，长孙旭，你不是聪明得要死，天天被自己的聪明帅醒么？快点想到解决的办法啊！

        “快天亮了。”天龙蜈祖喃喃：

        “坏人总是死于话多，咱们这就不聊了罢？我猜你是不会爽快交出狱龙的，那便直接来罢！”双爪一错，倏忽已至少年前！

        长孙旭背倚铜佛退无可退，眼前生路既绝，心情反而宁定下来，不慌不忙，掌分两，左旋右绕后一击贯出，正是的初式起手“干清坤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