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闭目轻鼾的俏模样说二十都嫌多，分明不是小孩长相，眉宇间却透出惹人怜爱的天真来，与长巨的尤物段形成强烈反差。

        耿照轻轻替她整理着额发，忽见她伸舐，腻声咕哝：

        “好……再来点儿……”重的鼻音出乎意料的媚人。

        女郎嘴角挂着些许残渍，本以为她睡到涎，心中暗笑：“难怪你和媚儿这般投缘。年轻个百来岁，你们俩都能姊妹了。”抹去时只觉腻得有些异乎寻常，心念一动，见消的阳物上毫无迹，敢情自己在化纳女元阴时，婵儿也没闲着。只不知她是汲取元阳之力呢，还是当夜宵吃了？令少年啼笑皆非。

        萧老台丞生前与他谋划幽邸之战，曾细细垂问蚕娘之事。听说她受重伤无法助拳，喃喃：“可惜。她的修为不仅已臻‘五极天峰’之境，还是练有莲宗自在的绝高人，武功远在殷贼之上。便囿于桑木阴的宗门之誓，连替门人报仇都不到，光摆在那儿就能活生生吓死殷横野。”

        “自在……”耿照听得好奇心起。“是什幺？”

        “正式的名称叫‘他化自在之’，不是武功，而是某种境界。就像峰级高手人人能使凝功锁脉，然而各自练成凝功锁脉的，并不是同一种武功，甚或未必经由武学而得。

        “他化自在是大日莲宗的说法，那帮秃驴镇日往上整苦刑，武功变态得要命，所追求者，就是凭意念自由改变形。”

        老人伸出枯瘦的手臂，朝桌上灯盏挥去，尽还差几寸，豆焰噗地剧烈一晃，几乎熄灭。

        “如果我的手指再长三寸，火便要灭去。莲宗的苦行僧用各种内外功法拉长手指，或吊石轮，或以铁架拉伸，据说海外有异术名曰‘三摩地’，到现在还这般乱搞，可见是有用的。”耿照没敢笑出，乖觉低颔首，装作附和的样子。

        萧谏纸拿起一枝秃笔，再朝瓦盏慢慢挥去，“喀”的一声碰于盏上。

        “现下我的手指多三寸了，与这灯交手，能不能中？”

        “亦不能。”耿照忍笑：“灯盏若能见能避，会一并提防这三寸之长。有或没有，实无区别。”

        萧谏纸点。“若是在出手后，突然长了三寸呢？”

        耿照笑容微凝，慢慢睁大眼睛。

        “这，就是‘他化自在之’。”老人冷冷一哼。“别问我是什幺原理，或如何可能，我又不会，说什幺都是屁。但你七叔曾说过，当年他习剑之，有位前辈尊长也练到了自在境，此非孤证，世上确有这等样人。

        “非惟三宗，追求这种境界的门派要比你想像得多，衍生出来的产物你甚至亲会过——就是这个思路下的歪瓜烂菜版本。暴地汲取血肉华，为求高攻厚防，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创出这种玩意跟去练这种玩意的，老实说我比不出哪个更可悲。

        “变化形，本就是灾难。你有没有过这种念：‘若如何如何就好了’，或‘千万不要怎样怎样’，这里的如何怎样明明困扰你，是令你想来便不舒服的，你却越怕越想，久久不去，像中了邪似。”

        耿照会过意来，出了一冷汗。

        人的意念，常会有踩踏禁地的本能冲动，但想归想，实际上不去、又或本不到，也就没什幺可怕的。

        若一动念便能改变现实，甚至改变呢？你在某个杂识间改变原有的样貌，极有可能再也无法复原，或因惊恐慌乱而引起更多不可逆的异变，终使崩溃——

        “我虽不知他化自在如何办到，但你七叔认为，练成此功者，需要的是专一致志、不受杂扰的心，不庸人自扰，不会轻易崩溃，单纯若孩童，心坚如入定。对付殷横野，兴许这也是绝好的品质。”老台丞出结论。

        耿照并不是因为这样，才不顾众人喝阻，杀掉了殷贼，此际想来，或许冥冥中一切都有关联。殷横野除了觊觎化骊珠和，针对蚕娘布计暗算，也可能是练有“他化自在”的女郎不会轻易被巧言所蒙蔽，必成为阴谋家的宿敌克星，非除之不能安枕。

        我的婵儿可真厉害！抚着女郎的俏脸，少年不觉微笑。

        即使变得高?修长，女郎的量对耿照的膂力完全不是事儿。少年轻轻巧巧将她横抱起来，不比扛袋棉花费劲，施展轻功跃上溪岸，沿索桥缓步而回。

        蚕娘阖着弯翘睫，轻啜着拇指尖，躯缩在他怀里，直到过了桥，才自间传出梦呓似的糯低语。“我饿了……”

        耿照忍着笑。“方才还没吃饱幺？”

        蚕娘微微蹙眉，忽然睁大眼睛，小脸红透，简直无地自容。

        这小子……连水都标了号幺？他怎知我……又没喊他一块吃！

        女郎是看准了他全心运功、物我两忘之际，本为了好玩才轻啜杵尖一口，起初还嫌味儿大，谁知越越觉那条肉可爱死了，又又韧，光称手，便不算插进时美得她，光模样都讨女郎欢喜，爱屋及乌，渐觉适口，一没留神得比碗盘还干净。

        她从不知害羞是如此难当的事。

        自记事以来，她就是众人之上，养尊优，只有她能让别人难堪，谁敢令小主子不快？她以为自己是自尊心过高，连看着她长大的违命侯都这样说，直到子给了耿小……耿郎，才知脸红心是能熬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