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盖不满，思来想去，既不能挖出应风色的狗眼，只能让他转了。

        “小师叔且慢，妳瞧那上所书。”青年一本正经目不邪视，迳往墙底一指。

        储之沁被他的气势所慑，顺着指尖望去，见两盏工致的镂空长明灯之间，青石两侧各书一行赭红大字：“此间如梦，黄粱饭熟，使令既解，还君全璧。”当中刻着繁复难解的怪异花纹，说符箓不像符箓，说图形又辨不出画的是什么，自入降界以来，就没遇过如此糊烂的说明，简直不想让人活命。

        储之沁没什么耐，见青年望图抚颔，怔怔出神，反倒安心下来，暗忖：“我既帮不上忙，就让他他最擅长的事罢。”想到男儿上一轮出神入化的表现，强抑中怦然，尝试解开少女手足桎梏，又探她腕脉呼，检查是否有内外伤。

        那青石枷手温，似石折了几折，随手成架子。每折均是一丝不苟的直角，打磨光，说是限制行动的刑，更像某种淫。

        先前她替师父整理旧宅，在书斋抽屉，发现一支青玉雕成的男子阳物，以丝绸裹起贮于革，再收入锦盒，可见珍视。她虽是未经人事的子，好歹翻过几本风月图册，知雕的是什么玩意儿，碍于青玉不斐，没敢说砸就砸，讷讷放回，回狠狠教训了老人一顿。

        鱼休同摇苦笑：“妳上山前我就不住那儿了，可不是我的。再说了，师父是男子，要角先生甚──”说著一怔，低：“这事妳别往外说。同谁都别说。”口吻凝肃，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现在储之沁是知知柢了。打扫旧宅一事，自有镜庐弟子向观主禀报，鱼映眉知是谁动的抽屉，此后多所刁难，不复往昔和善。

        这副全由直角构成的青石枷，无论材质、工都像极了那支青玉雕成的“角先生”，非是风格相类，而是出于相同的机能需求所形成的同质感，故储之沁直觉它是淫而非刑。

        箍住踝腕的，是以径未盈寸的青石“折”成的方框，堪堪扣住手腕尺、桡二骨的末端，非如镣铐般紧密圈合，真要挣脱，或许忍痛卸下拇指的关节，也非全无机会。储之沁对机簧开阖没有研究，不知光的青石是怎生扭成方枷，试着运功扳了会儿，见青石枷丝纹不动，爽快放弃。

        少女呼急促，腰不住扭动，似是想并摩而不可得，粉酥酥的玉蛤成晶亮一片，下积了滩水渍，气味烈，却非刺鼻的。

        储之沁见她双手腕脉均为石枷所箍，掌抵脐下三寸，为少女推血过。少女雪的腹间无比腻，肤如敷粉，储之沁几乎生出“手掌下陷”的错觉，强抑心杂氛，朝丹田气海缓缓度入内息。

        内力入，将激起受力一方的防御本能，储之沁此举，正为刺激少女内的真气，推动血行，使其苏醒。

        岂料真气如热刀切牛油般长驱直入，未遇丝毫抵抗。以度入的内息之微，就算毫无基的普通人也不该如此轻易失守，内自有的些许先天之气必生反应，而非不战即降。

        储之沁心念微动，另一手按她间膻中，同样度入小内力。膻中不同于丹田气海，乃人要害，遇气则闭，断无开门迎敌的理，但真气一样毫无阻碍地散入经脉，仿佛全不被视为外物，储之沁一没留神就推著真气运转一周，顺畅得像是在自家的经脉中运行。

        这验委实新奇，撩得小师叔心难搔，忍不住继续探索。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真气合作一，双经脉成一大周天，势如奔川，渐不能止。

        储之沁惊觉不妙，但骑虎难下，唯恐气走火，没敢开口呼救，收束心神，全力圆功；直到一绵和真气度入，少女与她紧紧交缠的内息忽然松脱，仿佛缩回百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