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嘤”的一声,传来少女梦呓般的呢喃。
“这儿……这儿是哪儿?姊姊……师父……咦,怎……怎会这样……我的衣裳呢……”说到后
隐带哭腔,像抽抽噎噎说著梦话。这么个高
大
的人儿,却发出受伤小动物般的呜咽气音,听得储之沁倒抽一口凉气,眦目掩口,
出一副“这么可爱真的可以吗”的表情。应风色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很憧憬这种类型吧?”两人花了点时间安抚她,应师兄照例又以“温
易懂的说明”和“抚
人心的笑容”──储之沁实在不想替这种不要脸的说辞背书,但直接承认是美男计又令人不甘心──消弭少女的徬徨不安,半哄半诱问出来历:少女名叫柳玉蒸,自称是石溪县芰后村人,从小父母双亡,与大她两岁的姊姊柳玉骨几经辗转,最后投入邻郡一个叫“玉霄派”的小小剑派。授业恩师有两位,一是“蓬山金雨”鹿韭丹,一是“紫华痴客”胡媚世,都是当地颇有名气的女侠,师姊妹间都
鹿韭丹叫大师父,胡媚世自然是二师父。
应风色与储之沁对望一眼,神色古怪。
玉霄派名不见经传,竟连应风色也未曾听闻,本以为是观海天门剑脉的旁支,少女又说不是。东海乃天下武学滥觞,源远
长,门派不知凡几,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像的奇事,但鹿韭丹、胡媚世云云,从浑号到姓字无不透著一
子矫
造作,听着就像化名。
更奇的是:柳玉蒸既未听过指剑奇
,也不知有观海天门,这在东海武林简直匪夷所思。少女有问即答,不似虚辞矫饰,况且说这个谎对她全无好
,徒然令人生疑,有心之人反而不应如此。
撇开真伪不论,这是
一回亮出“风云峡麒麟儿”的金字招牌,对方居然全无反应,仿佛说的是巷口张家茶坊、李家炖菜,外地人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光看应风色的表情就值回票价,可惜不能教柳玉蒸多来几次。
不过在储之沁看来,鹿、胡二人的名号虽然拗口,柳家两姊妹的闺名也是一个德
,什么玉蒸玉骨的,谁家取的怪名?指不定这是玉霄派的门风,有胡乱凑字的传统,师长是韭
五丝,徒弟就叫粉蒸排骨,有荤有素,皆大欢喜。
“这……‘鹿韭’指的是牡丹花,‘媚世’则是兰花的别名。”应风色干咳两声:“‘玉骨’即梅干,也就是梅花;至于‘玉蒸’,我记得是木槿的雅称。
原来妳们玉霄派里群芳争艳,人人都是花。“柳玉蒸酡红的苹果脸羞意更甚,垂眸细
:“我……我哪里是什么花儿啊,姊姊和两位师父才是。她们……可比我漂亮多啦。”声如蚊蚋,只敢拿眼角瞟他,连厚厚的
脯上都是酥红一片。
雪肌烘托下,少女的嘴
不仅极富肉感,色泽更是秾丽,如点胭脂,这使她的睡颜看起来有几分不合年纪的熟艳;苏醒后一经交谈,果然艳丽感大减,涉世未深的清纯越发明显,不觉便想逗她说话,看她时不时地手足无措,像是某种极易惊慌的小动物。
只是这害羞的反应储之沁太熟悉,自从江
橙搬进无乘庵,每天能见八百回,但凡提起“应师兄”三个字便即如此。恶寒令小师叔骤尔回神,决定好好面对眼前险恶的
境,拨开柳玉蒸汗
的浏海,以掌度额,又摸了她
的面颊
颈,担心问
:“玉蒸,妳
子是不是很难受?”“很……很热。”圆脸少女嚅嗫:“又……很
……”储之沁本想问她哪里发
,见少女羞赧
厥,怕是难以启齿,
贴附耳,不意把自己的脸听成一枚大红熟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