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之余，甚至有些美好的麒麟儿之梦只到这里了。应风色在心底悄悄与短暂的奇遇作别。

        主持兑换的不是那名温婉动人的女羽羊神，而是先前熟悉的那位，再次证明了“有复数‘羽羊神’”的推想。应风色搜齐淫纹，更让同行诸女死仙，魂飞天外，再度打破开局以来的纪录，拿到前所未有的四千八百点；算上前度所余，手里足有五千点可供挥霍。

        兴许是心态的转变所致，既有的功法已练不过来，青年并无踌躇滿志之感，问起那得自交媾的异样杂气。

        “哎呀，这该怎么说呢？”羽羊神作死的语气听着无比暧昧，倒不是扭作态什么的，而是明显充满暗示。“吾不是很懂这种事啦，毕竟你也瞧见了，半神是没有那个……的。只要肯花一百点，便能得到指引，但依吾之见，应使未必要如此浪费。”

        应风色才不上当去瞥他裆间，“一百点”却如石火闪掠，令他倏然凛起。

        ——天予神功！

        居然是那他与鹿希色无意兑换，听着像神棍骗人的祕笈。“天予我取，无偿无欠”的说法，几乎让所有使者都不介意花一百点的便宜价钱，来瞧瞧是不是真有鬼神莫测之机。能入手的多不胜数，的确不用多花冤枉钱。

        应风色更想要的，是号称能在现实中召唤羽羊神的“召羊瓶”。

        这种想也知将严重挑战降界说服力——或说组织执行力——的犯规，入手的门槛设成了高不可攀的一万五千点。怀揣五千点的应风色，连一窥目录的资格也无。折冲的结果，是换了次两级的高端“小召羊瓶”，说是能在降界内召唤羽羊神一次，当然不是毫无代价。

        “……会令在场使者动弹不得，失去行动力？”应风色转动碧绿色的琉璃小方瓶，端详瓶上的古朴镌纹。“我以为是天降瘟疫，众人化作一滩脓血之类。”

        “那是吾降临在现实界之中，才会发生的现象。”

        羽羊神低声咋，明显是对这次兑换感到不满，不知是心疼点数，还是对自己从此得在降界中亦步亦趋，以免小召羊瓶无有效果，平白破了牛，而觉得烦躁不已。“换这个玩意儿委实无聊，要不存起来算了？”

        “也好。”应风色十分爽快。“存够了，拿来换真格的召羊瓶也不坏，我想在山下散布瘟疫很久了，一直苦无机会。是说既有小召羊瓶……难不成还有中召羊瓶么？”

        “自然是有，比小召羊瓶高一个档次，能在两界间召唤吾——”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一变，威压感扑面而来：“吾见应使心气浮动，似不寻常，莫不是在降界之中伤了经脉？让吾为应使一观。”猩猩般的漆黑指掌箕张，应风色只觉浑气血一晃，几乎立足不稳。

        擒龙功、控鹤功一类在武林并不罕见，然而两人相距丈余，练到这般扬手即动堪称化境，便放眼龙庭山九脉，约莫只有飞雨峰大长老“匣剑天魔”独无年有此造诣。

        青年修为与他天差地远，但一夜荒唐下，腹间积累的杂气蠢蠢动。应风色分心二用止住行，举起琉璃小瓶，目绽光，齿邪笑：“我若就地砸碎此瓶，能否召出另一位羽——”

        然后便自床榻上猛然坐起，痛裂，恶心反胃，一如前度自降界中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