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感觉。”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就只这点不好,脑子一热,便少了许多聪明。”应无用按住他揪紧衣襟的双手,似忍住了摇
的冲动,苦笑
:“你厮杀一夜,颇历艰难,累是不累,歇过了没?”
“那你为何要帮他?”应风色忍不住问。
既不疼痛,也没有殴击死物的冷
,熔岩就这么应手塌陷,却未留下拳印等痕迹,连应对都显得敷衍。
关于的推论也是。
的确是不会。
“不好说。关于此事,本山没有半点有用的记录,书牍、口传,乃至于
言蜚语……什么都没有。”应无用苦笑。“你若夺舍成功,会不会源源本本留下记录,好让后起之秀按图索骥,得以抵抗你的,甚至反客为主,也来觊觎你脑袋瓜里的宝贝?”
“……毁
“
倦而眠,以保其生。心识该怎生保养,你想过没有?”
“是你活了下来。”应无用与他并肩而坐,摸著岩浆凝结似的周遭异景,啧啧称异。“你对‘死亡’和‘毁灭’的想像原来是这样啊,有意思。你
了个明智的选择,这也很有意思。”
“可以确定的是:此躯不能无魂,而你已掐著韩雪色之魂太久,
要撑不住了。你可毁去韩雪色之识,赌他的
子会不会接受你,或放他脱离禁制,先稳住再说。”应无用转
直视他,神色虽仍平霁如恒,却无一丝悠哉戏谑。
“他……活下来了?”
“是是是,我就是提个醒而已,没别的意思,下回改进啊。”应无用忍笑干咳几声,正色
:“养神之法,恰与肉
相反,是‘不进则退’的
理。不惟思路,连意志也一样。
“帮助朋友,岂非是天经地义?”
“那心识呢?”应无用微笑
:
应风色过去将奇
大位看得比天还高,咬牙练功、苦撑一脉,一切都是为了
主宝座预作准备,直到遇见鹿希色,又卷入降界阴谋中,才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尽
鹿希色的委
最终只是场令人心碎的笑话,应风色不以为“叔叔”是顺着自己的好恶才如是说,听着似有几分
理。
什么感觉也没有。
砸碎这面镜,上天的选择才会真正到来——唯有原来的魂魄消失,才能知
这副躯壳接不接受新主。纵使在韩雪色的识海留下禁制,天意当前仍须一搏,这已足够说明应风色的
境。
未必会消殒于夺舍之下,有很大的成数是他最终活下来,脑袋瓜里多了若干何物非的残识,若运气好没伤到神智心
,料想不致影响人生。”
去韩雪色之魂,这副躯
才能接纳我么?”
“冰无叶不是说了么?我们是好朋友啊。”应无用耸了耸肩:
应风色松手一推,明知理亏,犹不甘心,忿忿然
:“有屁快放,别净说些神神叨叨的!你说的话、知
的事,全是从我脑袋里捞将出来,就连你之所以能站在这儿,都是拜我所赐,让你摆架子!”
应风色抚额惨笑,屈指往镜面一敲,“喀喇!”铜镜应声碎裂,韩雪色的神魂化光飞出,直冲天际;也不知过了多久,地面停止腾动,天空也不再坠下陨碎,应风色放落抱
的双手,发现
之地凝成一片扰动赤红,如朱墨滴入清水中胡乱旋搅,倏忽被冰冻起来,但无论如何,末日般的天摇地动是暂时休止了。
“闭嘴!”冒牌货的叔叔派
激怒了他。和想像中的人物斗嘴是蠢了些,应风色啐了口唾沫,狠狠捶
下的波纹赤岩一拳。
“歇——”应风色微怔,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我肉
都没了,要如何歇息?哪里还用得着歇息——”突然失语。
应风色握住碗口大小的鎏金圆镜,明明是幻想出来的物事,冰冷坚
的铜质
感仍是透掌而来,清晰到仿佛在嘲笑他的进退维谷。原来他非天选之子,没有常人所无的超凡际遇,而是没能施展完全,“天选”迟未发生,才得以苟延至今。
应风色撮拳、放松,又撮拳,再放松,摸摸自己的脸孔
,疑惑之余,忽然着慌起来。“是我的神识出了什么问题么?难
……难
是韩雪色的心识与
躯重新连结后,
内再无容我之
?可恶……可恶!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你……你不是我的想像!你到底是谁?为何……为何要害我!”
赌?拿什么来赌?赌不起的人,其实是你啊!
“但不能再拖了,你知
的。我所说的话,无不出自你的心思,该如何取舍,你向来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