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妍、简豫和严人畏齐齐消失，代表在背后弄的是同一只手，因着某种一致的利益；未必是害，也有可能是救。除了严人畏以外，袁大学士夫妇兴许替义女安排了更厉害的保镖，能无声无息将她带离此地——莫婷只能这样安自己，稍稍缓解有心无力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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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点人数时，莫婷惊觉阿妍不见了踪影，与她同来的少女简豫也是；一起消失的，还有严人畏的尸。若是阿妍单独失踪，莫婷的担心将十倍于此刻，便不提阿妍的高贵出，与未来太子妃出事的严重，说到底是应风色将她扯进这场风波，莫婷总觉过意不去。

        神”的名义，拉联梁燕贞主仆，手段不能说不厉害，对照其背叛之举，益发令人难受。

        储之沁说得没错。应风色最欢喜她，他一贯是爱她的，在与她们熟识、相好前便已爱她，待她与别个儿不同。只能说他瞎了狗眼——满霜恻然之余，鼻端忽觉酸楚，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储之沁忍无可忍，不顾剑锋加颈，霍然回：“你为何要这样？明明他……应风色他……他最欢喜你了啊！为什么要背叛大家？应风——”

        （紫苑鳞甲……是应风色的宝衣！）

        言满霜心念电转，蓦地想起一物。

        “你……住口！”储之沁眼眶一红，挥掌掴去。鹿希色的剑刃抖鞭似的往她左臂一抽，鲜血迸出，储之沁吃痛踉跄，这巴掌毕竟没能得手。

        “……你也有脸穿他的衣甲！”

        那高瘦微佝的黑衣人“五爷”是最后一个进门的，此前始终倚立于阶上，双手抱，瞧着庵前来来去去搬运尸的九渊使者的眼神，同瞧着一列蚂蚁的孩子没两样，既觉没甚意思，又忍着想让它更有意思的冲动；那子满不在乎的神气，可比亮刀剑更威慑力，哪怕突然打个响指，让埋伏于暗的弩箭齐发，无端端毁约杀人，似也合情合理。

        诸女退入无乘庵，失魂落魄的洛雪晴，和紧抱鹿韭丹尸不放的胡媚世都没落下。

        鹿希色杏眼瞠圆，柳眉倒竖，仿佛致的人偶忽然活起来，神情却是前所未见的疾厉：“报了仇，死人便能活转过来么？这般舍不下，干嘛不随他一起死了，相从于地下？还活着的人，要吃饭、要穿衣，不替自己打算，巴望九泉下的应风色给你张罗么？他已经死了，在养颐家那晚就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他的尸，摸着他直到凉透，他死了，不会回来了！是你们不肯消停，我为自己有什么错？”

        他自称没能入手驱动的功法，却总将宝衣穿在内里，这种盖弥彰的小聪明颇令满霜生厌，相熟后却反觉可爱。鹿希色能驾驭鳞甲，想也知应风色必将功法传给了她。

        “之沁！”言满霜忍痛将她拉回，点了臂上的止血，万幸入肉不深，并未伤及骨。满霜搀扶着无声落泪的储之沁，退往庵门，目光须臾未离鹿希色，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但愿你的这一切都值得。”

        两人相隔不逾剑臂，就近端详，满霜发现她浑的衣衫破口全无血渍，只出其下的雪白单衣，不见肌肤。那单衣白得不寻常，泛着蛛丝般的雪辉芒，正因有它，铓血剑才未伤肉，鹿希色是假装中了铓血矿毒，战力其实不受影响。

        另一只白得不带丝毫血色的如玉柔荑快他半步，抢先摀住梁燕贞的嘴，不知是否打击太大，以梁小姐的修为，竟躲不开也甩不掉，脱力般倒入怜清浅怀里，浑圆

        忽听怜清浅：“你透过迎仙观传递密信，相约今晚前来，联手收拾羽羊神，想来还是卧底。策反韭丹刺杀叶大侠，是你、龙方，还是羽羊神的意思？”却是冲鹿希色问。女郎一径沉默，冷冷迎视，既未闪躲也不辩驳，仿佛听的是他人之事。

        应风色与无乘庵小队互通声息时，介绍过这件宝衣，说须以特殊功法驱动，才能使宝衣发挥等同七成威力的防御效果。

        他好整以暇地闭门上闩，贴耳听了会儿，忽返疾掠，鹞子般扑入廊檐，法如水行云，快到不及瞬目，堪堪赶在梁燕贞张口叫唤之前。

按龙方之说，鹿希色从开始就是卧底，拉联满霜、莫婷等，是为龙大方反间。龙方因而对无乘庵了若指掌，才派成冶云、连云社等打阵。

        “应风色已经死了！”

        两人肩而过，满霜切齿沉声，鹿希色不为所动，完全感受不到羞愧或愤怒等情绪，漠然到教人心凉。满霜只觉说不出的恶心，至于是她自应风色的遗物中搜刮而得，或是龙方用以笼络她的“礼物”，女郎半点也不想知。

        众人始知鹿希色也曾以“刺杀羽羊

        毕竟要担心的事已然太多。

        “韩雪色毕竟是奇之主，价搁在那儿，这价码我能接受。”鹿希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