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廿八折·名岂凌云·入局一奕
2022年4月5日
正所谓“魂不守舍”,藏林先生和顾挽松的对话,让应风色几乎无法维系魂ti出离,见顾挽松狂笑之声沉落,垂颈不动,一惊之下,倏忽坠回识海中。
“青、青锋照的掌门邵咸尊……就是那个‘文舞钧天’邵咸尊!他竟是妖刀阴谋的黑手!”他抓着冒牌货叔叔自顾自说,忘了应无用正是他识海中多余的运算能力所化,本ti之知即为其所知,毋须言诠。
shen为终结妖刀之祸的英雄“六合名剑”之一,杜妆怜其实是借诛杀刀尸之名,行弑师夺权之实;对抗妖刀声名大噪,晋shen新一代正dao领袖的邵咸尊,更是策动妖刀祸世的阴谋家;遑论羽羊神的真shen,竟是大名鼎鼎望重武林的“天笔点谶”……台面上的正dao栋梁、东海七大派首脑,居然近半数是恶徒,且是恶中之恶,有什么梦魇能比这个更可怕的?
“冷静一点。”应无用宽大的袍袖连圈带转,随手将他按落廊沿,递过一杯碧幽幽的氤氲香茗。“这你就坐不住了,一会儿怎么听我的惊天大发现?来,喝口茶醒醒神。”
“什么惊……好tang!你想杀了我吗?呸呸呸!为什么我在识海中会被tang到!”
“是不是清醒多了?she2尖近脑啊,效果才好。不喜欢热茶的话,下次给你换花椒油罢。”应无用抿着一抹狡狯,干咳两声,敛起嘻pi笑脸。“魂ti不受物限,简单说那样差不多就快成仙了,眼色远超凡人,也是理所当然。
“藏林进屋时你瞧不见,非是他快到连魂ti灵视都无法掌握,而是他直接从屋外,携无叶和尚之尸现shen于屋内角落,又倏忽变到另一tou的炕沿——我从你的知觉残影中确定了这一点。”啪的打了声响指。
应风色眼前一花,置shen于整片阴翳般的黑暗里,在不断扰动tiao跃的黑线和黑影之间;周shen的桌椅、土炕和墙bi等,皆以灰白杂线勾勒而成,仅有轮廓而无实ti,若有似无,因此知觉也能穿透屋墙,鲜明地“看”见同以潦草的灰白线条涂鸦成的篝火林树。
藏林——当然也是杂线白描——挟无叶僧的尸ti自林中行出,于屋前忽地消失不见,下一霎眼便出现在门后的屋角,随手将尸ti放落后又消失,然后才现shen于土炕边。
(这……简直就是妖术!)
这是人能zuo到的么?这般瞬移法门,是能用真气、内功,抑或攻守进退的dao理来解释的吗?如若不能,那便是现世不存之物,是如假包换的妖术啊!
“……我也很想这么说,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可惜没忒好的事。”应无用再一弹指,将应风色拉回小院廊间,肃然dao:“你并不是tou一回见识到这种shen法。在通天bi那会儿,你遇过更厉害的,为此还zuo了好一阵恶梦,长大后你就不愿再回想起这段往事了。”
通天bi……是十七爷!
他始终倾慕神功盖世、谈笑歼敌的独孤寂,也记着临别他那番“日子难过可来白城山找我”的好意,但正如冒牌货叔叔所言,通天bi的炼狱景况在其后几年间,未有一夜离开过他的梦境,好不容易才得摆脱,实不愿再想起,连带对十七爷的印象日渐淡薄;一经点醒,才想起十七爷分光化影的神奇shen法来。
“武功练到这等境地,算上隐而未现、无籍籍之名者,我料天下五dao间不逾双掌十指之数。藏林的shen份,可说呼之yu出。”应无用边说边扳手指:
“独孤弋已死,韩破凡远飏,武登庸行踪不明,‘天观’七水尘是和尚;凤翼山四平爵府的当主中行古月,年岁则要比他小得多,这厮更不是你叔叔我……‘凌云三才’、‘五极天峰’当世七大高手之中去其六,你说他是哪个?”
应风色的双目逐渐瞠圆,喃喃dao:“是殷——”
“嘘!”应无用以指抵chun,低dao:“小声点,别让他听见啦。顾挽松、杜妆怜之liu,也只peizuo此人的ma前卒,他若意在龙庭山,那可麻烦得紧。”
十七爷闯通天bi时,倾奇gong之力也没能拦住,几乎灭了大半个奇gong的旷无象、人面蛛,更靠十七爷出手才能收拾。没有了叔叔应无用的指剑奇gong,难与三才五峰等级的高手相抗衡。
这不仅仅是武力差距悬殊而已。
藏林隐于暗chu1,策动顾、杜等人掀起的妖刀之祸,将二十多年前的东海正邪两dao彻底清洗了一遍。为藏林所支使的这帮人乘乱上位,影响之大、算计之深,早已跨越门派立场所限,思之令人胆寒。
要说有什么差堪比拟,约只有昔日血甲门锻阳子的双城之战,将对立上升到整个武林的规模,最后仍被展风檐揭穿,祭血魔君锻阳子shen死收场。藏林和他的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