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怕是又从窗钻出去了吧？

“嘶——”下一瞬，他就倒了一口凉气。

苗姨娘还真有正事。

昨夜，安老太太又不行了一次，大房着去请西医。

苗姨娘叫住他：“阿瑜。”

他轻哼着扭开。

霍之潇还当他出了事，翻跃进卧室，刚站稳，就听安瑜在那儿脆生生地说：“老祖宗要死啦。”

安瑜念及此，小声笑起来，掀开被子时，目光忽而一凝。

换作以前，苗姨娘万万不敢说这么大逆不的话，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用帕子掩住嘴，冷笑：“平白添了晦气不说，还给了大房借口，不许你出嫁。”

安瑜眨眨眼，仰起望姐夫，见姐夫眼里同样有笑意，心下了然：“你已经晓得了？”

“昨夜歇得如何？”

他下有一块小小的水痕。

“我的意思是，你得跟姑爷知会一声。”苗姨娘叮嘱，“这是咱们安家的腌臜事，要不是赶上婚期……我也不想污了姑爷的耳朵。”

他心里打鼓，顾左右而言他：“好……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安瑜把枕重新放在边，套上衣服，心事重重地走出门，迎面撞上了苗姨娘。

“娘想着，老祖宗怕是不行了。”苗姨娘避开几个端着药的下人，小声抱怨，“可千万别在你成婚前见阎王。”

“知你不是那个意思。”苗姨娘拉住他的手，正了正神情，“娘来找你，是有正事。”

安瑜应下，把这事儿记在心里，晚上巴巴地候在窗边，不等霍之潇进来，就“姐夫、姐夫”地叫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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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瑜心里有事，下意识地揪住衣摆：“娘。”

“可不能乱说。”霍之潇笑着捂他的嘴。

可惜当初安老太太把西医赶出家门的事早就传得十里八村都晓得了，哪有医生肯来治病？大房求爷爷告，嘴子都磨破了，最后着打起帅府的名号，才请来了一位半路出家的赤脚医生。

苗姨娘笑得意味深长，不说早上瞧见霍之潇的事，只打趣：“怎么，你的院子，娘都来不得了？”

“我晓得。”霍之潇搂着安瑜的细腰，几步就将他抱上床

他要娶安瑜进门，就得好完全的准备，若是安老太太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命呜呼，那可真是糟心。

或许是他自己梦了呢？

抽出来，摸到桌边的茶碗，就着喝了两口，目光落在边空了的床榻上——姐夫走了。

酸腰乏，想来霍之潇忍了一晚上没弄他，醒来没少拿手指玩。

家里有白事，理应守孝，苗姨娘不怕大房使绊子，就怕他们添堵。

安瑜眨了眨眼，着被子的手猛地攥紧，继而红着脸挪动起双。

安瑜气得蹬开被子，把姐夫的枕抱在怀里，作势要往床下摔，可抬起胳膊后又迟疑了。

“娘，”安瑜懊恼地叹息，“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之潇自然晓得。

病恹恹的安老太太再没力气抗拒，眼睁睁看着针戳进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腕，除了发出呜呜呜的哀号以外，什么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