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微一点算作回礼：“白小侯爷一路辛苦了。”

谢煊撩袍跪下。

三人一同进府，谢煊和白衍将前线战况汇总呈上，萧承启大致翻看过一遍，就让两人回去休息了。白衍这几天确实快要累了，忙不迭行礼告辞，后退时却发现谢煊没有动，他愣了愣，琢磨出点不同寻常的味，深深看了谢煊一眼，先走了出去。

谢柔淡淡微笑，：“此次若非小侯爷及时赶到，天门关恐怕生灵涂炭，我替圣上还有边关百姓谢过小侯爷，义勇之举当得群臣表率。”

白衍摆手：“微臣不敢居功，天门关一战是个意外，陛下其实已

萧承启眉梢微挑，轻嗤了一声。

对于皇后白衍一向敬重，于是改了往日相，拿出了十二分正经的态度，谦虚地：“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萧承启在城门迎接谢煊、白衍凯旋，两人风尘仆仆下而立，依照君臣之礼简单寒暄，随即率领大军进城。相比白衍，萧承启和谢煊关系应当更亲近，但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愿意亲近的，谢煊公事公办的态度尤其明显，白衍是个机灵的，左瞅瞅右瞧瞧，登时发现了端倪，于是着夹在两人之间调节气氛，手磨破了不说，嘴子都快磨破了。

*

不大的屋子里剩下萧承启和谢煊君臣二人，萧承启放下奏折，食指若有似无的敲击着案面，经过漫长的沉默，萧承启缓缓：“爱卿还有何事？”

白衍：“……”

白衍愣了一下，整了整衣衫，有礼有节地：“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谢煊也是聪明人，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暗自忍耐下来，但心中已经打算戳破那层窗纸，战事告一段落，他也该为自己和妹妹争取些什么了。

随后便见谢柔出现在拱门，后跟着十数侍女。

白衍对屋中两人的状况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在他眼里，谢煊是儒将，而萧承启作为天子也是难得的明君，两人按理说是不该有什么冲突的，想来想去，怕是为着皇后谢柔去留之事。纠葛□□，素来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以前在局中犯糊涂的是皇上，现在看这架势，问题有可能出在谢煊上，只不过这次没他什么事了，皇家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置喙。

“……卓总此次千里奔袭时机掐得极准，臣到达埋伏地点，正赶上图坦三王子回逃，哈哈哈，为了追上他，臣还往他上扔了一把沙子，哈哈哈……”白衍打着哈哈，觉得眼下十分难熬，他嘴角咧得发酸，暗自戳了谢煊一下，让他说句话。

萧承启皱了皱眉，他对谢煊还有几分芥，每每见到他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谈不上看不顺眼，但疑虑是有的。

绕过糙古朴的山石，屋舍将近，他随手解了披风扔给仆从，刚想打个呵欠，院外传来环佩之音，他立时住了步子。

重归平静。结局正如萧承启所愿，毕其功于一役，边关可得数十年太平。

转了转手肘，他伸了个懒腰，一路狂奔未停，他还是先不要别人，先睡个觉罢，要不然累死了。

抬眼间两人目光相，似闪电火光相撞。

谢煊淡淡瞥了他一眼，：“此话不假。”而后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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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煊抿了抿，：“并非军机要务，臣……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