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的路上，几位学子皆心事重重沉默不语，分手别时也是胡乱拱拱手。

说完这句，便拱手作别，转回府而去。

“臣字有几种写法？”几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问题？但是既是万府的事所问，所以也都认真地回想起来。

刘贵前前来咸明城赴考，在客栈安顿下不久，就向万堂联递交了拜帖。几日后就有一名事模样的人寻到客栈，邀请他于当晚去万府赴宴。

“对，还有这种，这是先帝自创的写法，臣字也可这样写。”一名学子肯定地说。

刘贵前一会儿想着若是东窗事发自己锒铛下狱的情景，惊出一冷汗。一会儿想起家中姨娘的忍辱负重和嫡母的刻薄嘴脸，拳又微微起，内心千人交战，挣扎不已。

师生相谈甚欢，几位学子一直待到月上三更才告辞离去，万府的李事挑着灯笼把他们送出府门。

从李事说出那句话后，刘贵前心中就犹如擂鼓，他知晓凭自己的本事能够得中，但能不能进入前十获得皇上亲点，那他还没那个把握。

宴中，万堂联对几人赞赏有加，并表示出对他们这次春闱报以厚望。这就是看上了几人，想让他们拜入门下门生的意思，几人如何不懂？能得到万堂联的垂青，那是喜出望外，于是当场就跪倒行了拜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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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事微微一笑：“小人想请教，臣字有几种写法？”

见几位学子连连称是，李事也并没接着往下说，只微微一笑，意味深长：“我家大人对此字甚为熟悉。”

其实当初就是元高宗写了错字，多写了三笔上去，别人不敢指出来，就说是他的自创，所以此字就算这样写也是无错。不过明白人都能猜出由，虽然也念臣，但一般都不这样写。

“不对，还有一种。”李事缓缓摇，随即也伸手在空中描摹起来。

刘贵前笔走龙蛇，正要写出君臣一几个字时，执笔的手顿住了。眼前闪过父亲冷漠的眼和姨娘脸上的青痕，还有幼妹的笑，“哥哥被皇上点了要给我买新衣裳”......

当天考的是策问，论君臣之。

刘贵前咬咬牙，把元宗帝自创的那个臣字飞快地写了上去......

“两种。”其中一人回答，并用手指在空中描摹，其他人也都点赞同。

几天后，学子刘贵前在客栈内自缢亡的案子有了略的调查结果，程安也从程涧和程世清的交谈中获悉了此事的原委。

到了晚上，刘贵前沐浴更衣后到了万府，同时在场的还有另外几人，都是平素名声在外，文章和学识极得人推崇，很有可能在这次春闱高中前十的学子。

三日后会考结束，刘贵前走出了考场，只觉得春风得意踌躇满怀。他很满意自己这份答卷，何况还有那个臣字，剩下的就只是回客栈等着金榜题名了。

将将出大门之际，李事突然停住了脚，对着几人拱手笑：“小人有个问题想请教几位举人老爷。”众人忙回礼称不敢，并请李事尽讲来。

放榜前一日，刘贵前和几个同窗去游寺，回到客栈时突然被一小厮拦住，并将其恭敬引到了街边一辆车前。

终于到了会试那天，直到刘贵前提着食盒背着被褥坐到了自己的小间里，心中都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