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莫玉笙冷声，“杨公子别着急，让他自己选。”

这年轻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虽然还不是太明白这几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可看着父亲的样子，也不难猜出他受到了多大的折磨，现在这莫先生的意思……难是要自己替父亲受过吗？

讲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替父受过――那毕竟是把他养到这么大，一直对他慈祥和蔼、有求必应的父亲，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既然父亲错了事要接受惩罚，可老人家虚弱禁不住苦，那由自己这个儿子替代也是应该的。

杨逾哆哆嗦嗦地动了动嘴，一个没控制住，又是一口混杂着鲜血的唾了出来。

眼睛睁开一条。

地上的老人眼睛里忽然爆出求生的光来，他几乎是贪婪地急急抬，急切地想从对方口中听到赦免的话。

“不过要找一个人来替你啊，”莫玉笙轻声说着，语气轻柔，其中意义却像是恶魔的诅咒，“你儿子怎么样？他年轻力壮的，想来会比你坚持多些时候。”

――哪怕是要了他的命呢，他真的已经不想活了，与其在这样的痛苦当中凄惨死去，还不如早早结束了自己的命。

“就当看在你好歹也把凤洲养到这么大的份儿上吧，”莫玉笙挑一笑，“给你一个逃脱痛苦的机会。”

杨逾闭紧了眼睛不去看外面几人的脸色，颤巍巍开口的样子实在很可怜：“德儿……对、对不起……”

一旁没说话的苏雅覃和君笑这时候看起来是真的要吐了。

杨逾眼睁睁地看着一向疼的独子在牢门外无助地翻惨叫，那双总是蕴满阴鸷光的眼睛里终于出了的泪水。

杨逾艰难地调转颅去看一边愣住的儿子，脸上竟真的显现出挣扎的神色。

真是说不出的心寒。

他对这个公子哥儿没有什么

杨德一下子就愣住了。

“……德儿……”

这……

至少……也该犹豫一会儿的吧。

“爹……！”

“杨逾，”莫玉笙冷冰冰的声音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方才苏雅覃一说，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种攻心为上的招数很是不错，他很乐意用在这老匹夫上，“这一夜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杨德被那灼热的感觉得哆嗦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力去在意这个了，汹涌的疼痛忽然袭上全，一瞬间夺去了他的全意识。

可是，怎么说呢……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父亲如果不同意的话要如何劝服他，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推出去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杨逾，连杨德都瞬间愣住了。

莫玉笙撇了他一眼，缓了内力，停止了对杨德的折磨。

可是……他是真的害怕，那样的痛苦让人生不如死，如果能逃脱的话，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咳，作为魔教教主，他上备着点儿这东西也不算太奇怪。

莫玉笙却不这些，他一抬手就把倒在地的杨德提小鸡一样提到手里，伸掌一拍，便种下了追魂蛊。

他看了看已经神恍惚的老父亲，心下一阵不忍：“莫先生，我愿……”

他毕竟老了，也不是正经习武之人，这一夜的折磨已经彻底毁坏了他的，现在就是莫玉笙他们什么都不，这老家伙大概也活不出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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